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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高手榜第一

有问题,但是问题不大,不过是乌合之众,武器都没用上就被打得屁滚尿流。

少男少女意犹未尽,还在摩拳擦掌。

“咱们都没见过宗主把那么大一块石头打飞打碎,你们说,是枟大家厉害些还是宗主厉害些?”一人问道。

“玄青师兄,你这话若是叫二师叔听了去,必然会叫你到戒律堂去反省!”赵灵均一边找石头一边闲聊。这玄青是二长老的首徒,年轻时下山历练,捡回来就当自己孩子养,没有姓,二长老这一门走的是“玄”字,便直接以此为姓,二长老姓蓝,为首徒取名为“青”,取的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在这徒弟身上也寄予了厚望。

这玄青见赵灵均没说,便又转过头问宗主的徒弟:“灵御师姐,您觉得呢?”

蒋灵御在一边削了根木棍当拐杖,听到玄青的话,神色淡淡:“枟大家看着挺年轻的,小师弟都十五岁了,宗主在枟大家这个年纪可能没有枟大家这般厉害。”

“那还是枟大家厉害嘛!”玄青作出总结。

“行啦,别说了,你看前面那块大小是不是差不多?”蒋灵御下巴一扬,几个人朝她下巴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巨石映入眼帘。于是几人做了标记,原路返回,给李灵邈报信。

*

琴师见过枟之后,便回到万师坊复命,他看老坊主正在处理事务,刚要退下却被老坊主叫住:“怎么什么都不说就走啊?”

“坊主,枟已经动身前往正阳宗。”琴师躬身行礼后坐下,顿了顿又道,“遗风跟着回了万师坊来拜访您。”

“还是叫老坊主吧,万师坊坊主只能有一个。”老坊主须发皆白,头也不抬地挥挥手,“遗风……是她啊,那叫她来呗,和她好久不见了。”

老坊主话音刚落,遗风就从门外进来:“老爷子!好久不见!”

遗风穿了身青衣,头上用玉发冠束起个髻,面容清秀,剑眉星目,像是惹不起的王侯人家出来闯荡江湖的。

“难得你来万师坊一次,说吧,又有什么事儿了?”老坊主笑着捋捋胡子,看着遗风的眼神有些复杂。

遗风直接坐下:“如今姜、黎、梁三国鼎立,风雨楼得了消息,黎国正在练兵,有出征的打算,甚至派出合纵官出使两国,打算玩一手合纵连横。”

老坊主闻言不禁正色道:“是直接剿杀了还是跟皇宫里那帮合作?”老坊主停了回忆,问遗风的意见。

“皇宫里那帮有必要知道,但是都不大靠谱,那个皇帝还在找那个什么沈杳杳……”遗风想了想,“不是,我要说的还没说完,姜国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看来是还未听到风声,若是战火再起,想平息可不容易,老坊主不如派几个人跟万师坊的纵横家们商讨一番?”

琴师在俩人之间看了看,果不其然,和老坊主的目光对上。遗风见此,也明白了老坊主的意思:“弹琴的,怎么说?帮你们老坊主跑一趟?”

“义不容辞。”琴师点头,便退了出去。

几人沉默了一阵子,遗风又继续问道:“那个枟如何了?”

“放心,当年你亲手把她送来的,万师坊定然看顾得好好的。”老坊主回答。

“朝廷要放出《盛世经》的消息就是要把朝堂之外的势力从内部分化,让枟出去解决,既能报仇,又能收拾些不明事理的蛀虫,倒也算两全其美,各取所需。”遗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老坊主直言自己的担心:“枟这人,武学天赋很好,她爹娘在临死前也把功力都传给了她,救治时又有奇遇,这是老天都在偏爱她……若是到时候她发现……”

“您岁数越大怎么胆子反倒越小?”遗风开口打断,“已经把所有的情况都同她讲过,她留在万师坊就说明答应了万师坊的条件,要不然她怎么不来风雨楼?她走什么路是她自己选的,与别人无关。”

*

又过了几日,枟已经跟着正阳宗的人到了正阳宗,因着先是救了赵灵均之后又救了李灵邈一行人,直接被正阳宗奉为上宾,十张五十金加上五张一百金的票子被塞进了枟的怀里,还有些碎金碎银。

“前辈,师父他请您去用晚……”李灵邈在外边说着,刚要伸手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正好饿了,那便带我去见宗主吧。”枟左手握着盲杖,右手伸手去找李灵邈,李灵邈见状,赶紧让枟搭上自己的手。

李灵邈将枟带到正阳宗伯阳院,便是宗主一家和宗主的关门弟子住的地方。将人带到,李灵邈便要退下,枟伸手去抓:“怎么你不吃饭吗?”

“今日是师父和师娘私人宴请您,师父亲自下的厨……”

“无妨,老三,你也过来吃,你师父做了一大桌子菜!”师娘招呼着,声音很好听。李灵邈应声,扶着枟坐下。

李灵邈推门进去,桌边站着一看上去约莫三十左右的妇人,身形窈窕,攀?还未卸下,两条胳膊露在外边,看上去极为精壮且孔武有力。

师娘看着这一幕,也给枟往杯子里倒了些紫苏水:“年纪轻轻便有这番成就,实在是不容易。前些日子我同她师父出去办事,昨日刚回,招待不周,见谅见谅!”

“多谢,多谢,不知如何称呼您?”枟循着刚才的水声摸到杯子,喝了一口——好喝!好水!

师娘举止间颇为潇洒:“凌云飞,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飞姨。”

枟也爽快,直接喊了一声“飞姨”,紧接着,她咂摸过味儿来:“飞姨,那江湖风云榜第一的凌云飞、凌霄门门主那个凌云飞,是您这个凌云飞?”

江湖百晓生见了凌云飞夺得高手榜魁首的场面曾感叹——力拔山兮气盖世,势凌云霄气自威。

凌云飞大手一挥:“都是些虚名,什么第一不第一的,侥幸赢了而已。”

凌云飞笑得眼睛弯弯,她自从嫁给了正阳宗的宗主赵大山之后,所有人对她的称呼从“凌门主”变成了“宗主夫人”,她知道这些人改不过来叫法,但是一直憋着口气在,她在江湖风云榜的高手榜上已经蝉联了十几年的第一,除了丈夫和女儿、儿子,没人知道她就是那个“天下第一”。

“门主,那我还能叫您飞姨吗?”枟有些开心,但依旧小心。

“这有啥的,你是个好孩子,姨喜欢你!大山!和儿子赶紧坐下,别忙活了!”凌云飞被枟那一声“门主”哄得很开心,“小枟呐,就我那大女儿没来,要不然高低得让你俩切磋切磋,说不定她那第二就易主了。”

“凌海岳凌少主?”枟试探性地问。

只见凌云飞点头,边上的赵灵均露出来大牙,满脸傲色:“我姐姐可厉害啦!就是姐姐太忙了,见面次数很少。”

枟有些感叹,这凌云飞和她女儿凌海岳如此出类拔萃,怎生得这赵灵均如此窝囊?

“当初说好了,女孩跟我姓,男孩跟父姓,自然也就各教养各的,一个养在凌霄门,一个养在正阳宗,两方也均衡些。”凌云飞向枟解释着姐弟见得少的原因,也间接解答了枟在心里的感叹。

“还是阿飞教导有方,吃菜吃菜,还要多谢枟大家的救命之恩……”赵大山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面上无须,完全看不出已经四十多快五十的样子。

桌上,李灵邈为枟夹了两次菜,便被凌云飞和赵大山叫停:“老三,让赵灵均夹,他救命恩人他连菜都不夹,都十五岁了,像什么样子!你不许动。”

一顿饭,赵灵均没怎么吃几口,枟倒是撑得肚子溜圆。李灵邈边吃边暗暗赞叹师父厨艺又精进了并狂炫三碗饭,凌云飞习武之人吃得多添了五次饭,反观赵大山只吃了一碗——美其名曰保持身材,怕阿飞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