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熙皇朝九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滋闻丞相之女林辞羡恪恭久孝,五皇子叶倾琰人品贵重,为成佳人之美,今特封叶倾琰为晋王,将林辞羡嫁与晋王,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二人择吉日成婚,钦此。”
“听说了吗,丞相独女和晋王成亲了。”
“真的假的?”
“这可是皇帝下的旨意,这还能有假?”
“我可听说了,那晋王风姿卓越,广施粥棚,可是一个大善人,丞相之女嫁过去可有福了。”
“晋王谁不知道,骁勇善战,人品贵重。我待字闺中的妹妹从小就仰慕,只怕是以后都要断了念想了……”
“大熙皇帝如此开放圣明,实乃我大熙之福啊……”
最近,大熙皇朝的街头,盛传着一桩美谈,人人对大熙皇帝叶慵颁布的这桩婚事赞不绝口,称赞皇帝开放圣明。
大熙九年三月十五日,宜嫁娶,动土。叶倾琰林辞羡完婚,入住晋王府。
出嫁那天,丞相二房,林辞羡娘亲李兰影泪流满面,扶着女儿进了轿。
十里红妆,杨柳依依,婆娑舞动。
在众人的目光下,带绾同心结,翠袖裁花并蒂花,碧玉笙箫一段情。红烛绕喜庆,寒光照玉台,金童闹洞房。
新人进了洞房后,叶倾琰出来敬酒,酒阑宾散,丞相林海一拂衣袖,冷哼一声回了家。
处处红绸飘扬,双喜熠熠生辉,红灯幽幽。
叶倾琰酒气熏天,酩酊踉跄,被李隆搀扶着进了洞房。挥挥手,示意李隆退下,看到躺在床榻上的林辞羡,一双眼布满了阴翕。
“李隆!”
候在门口的李隆闻声而进,“爷,有何吩咐?”
“去找根粗绳来。”
“粗、粗绳?”李隆怀疑自己听错了。
“还不快去!”叶倾琰见人还在犹疑不定,冷斥道。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天慕初白,林时羡睁开沉重的双眼。
入目便是桌上微弱的烛光,摇摆不定随时将灭,墙壁上到处是湿漉漉的苔藓,阴冷潮湿。
过往云烟,朋友,聚会,车祸,鲜血,昏迷,一一在脑海掠过,林辞羡疲惫地闭上眼,缓了缓又再睁开。
本想活动活动酸痛的双手,一动之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分别捆绑在床头,身上不着寸缕仅盖着薄被。林辞羡震惊,开口呼救,嗓子又痛又痒,呛咳了半天才堪堪止住。
狭窄幽暗的空间密不透风,林辞羡被厚重的沉默笼罩,似乎时间也被永恒固定。
她动弹不得,垂眸一望,陌生的躯体浑身青紫,斑驳一片,明显是被人欺凌遭了大罪,身体虚弱得厉害。
“来、来人——”
“救命,来人……咳咳……”
声音气若游丝,如同蚊蝇。
林辞羡被困在昏暗的密室里,不知朝夕,不知年月,她挣扎呼救无果,甚至连想起身都做不到。
三月的天乍暖还寒,林辞羡被冻得瑟瑟发抖。
许是听到了林辞羡的呼救,沉重的石门被人从外打开,林辞羡闻声而望,来人一身月色锦袍,强大的气场以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瞬间夺走林辞羡的呼吸。
“你——”
林辞羡迟疑地开口。
叶倾琰目光所及之处,令林辞羡莫名羞耻,未等她开口,叶倾琰冷冷开口道:“本王还不知,原来林家女儿私下竟如此浪荡,不守妇道,竟做出如此勾人媚态的下三滥招数,这样的勾栏招式看来你学得很受用嘛?”
林辞羡蹙眉,“你为什么一进来就这样咄咄逼人,什么勾人什么下三滥,我是被人绑架了!你能不能先帮我解开,或者你先帮我——”报警。
“解开?”仿佛听到了好听好笑的话,叶倾琰冷笑着坐在她的床边,纤细修长的手拂过她被捆着的左手,顺着一路往下,拂过她的脸,温声道,“本王为什么要帮你解开?”
林辞羡闻言一怔,抿了抿苍白的唇,缓声道:“你先帮我救出去,我定会给你相应的报酬,你要多少都可以说个数,我必定不会言而无信。”
叶倾琰掸了掸难闻的被子,扔到床边,在她希冀的目光中,突然欺身而上,毫不怜惜地托着她的下巴,逼着人四目相对。
“本王不缺金银玉器,也不喜这些俗物,本王只想要——”
“要什么?”
“要你。”
“你知不知道买人犯——”法字还未说话,林辞羡猛然就明白了自己穿越到了古代,这里是万恶吃人的旧社会,便硬生生地吞了那字。
叶倾琰眼神淡漠,无视她的乱语,突然欺身而上压住。
“你干什么?!”林辞羡惊疑不定,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理解错这人的话。
“干什么?”
他趴在她的耳边,如同耳鬓厮磨般温声道了两个字。
林辞羡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
禁锢住她的下巴,叶倾琰吻住她,攻城略池,强烈的气息充斥着她的鼻尖。
“呜呜嗯——”
林辞羡惊慌失措地挣扎。
叶倾琰吞噬着她的呼吸,津液顺着流下,在她即将窒息之时终于放开。
充盈的空气瞬间进入肺部,林辞羡喘息不定。
叶倾琰还在继续,手指肆意游走。
“不!滚、滚开!”
“放了我,不行,不行,不要……我,我不是本人!我,我不是——”
叶倾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伤痕累累的身体,叹息一声,“若你乖乖听话,我又怎会如此待你,这是你应得的惩罚,你要好好记得,好好承受。”
昏了醒,醒了昏,林辞羡游走在崩溃的边缘,承受着本不属于她的罪责。
昏迷中,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再度恢复意识,密室已不见了施暴的人。身上已经被清理干净,手也被取下了绳索。
连抬一根手指都费力,林辞羡放弃了挣扎。不愿再看身上难以言说的痕迹,不情愿地闭目休息。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到底为什么会被关在了这里……
门被打开。
林辞羡看到叶倾琰越走越近,顿时压力倍增,呼吸凌乱,惊慌失措地掀开被子下床,双腿刺痛不已,甚至走不了两步,林辞羡就踉跄着摔倒在地。
叶倾琰放下药碗药膏,好心好意地把人从地上扶起来,柔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想要什么跟本王说一声,本王去给你拿就是了。”
“你,你,是你把我关在这里的?”林辞羡惶惑地抬头,半晌才抖着唇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