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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病好了

“这件事应该跟警察说。”沈宴不回头,专心给他的鱼下各种佐料。

“你能把他送进去,就一定有办法让我见他。”

江凉川耐心的等着,沉默了一会,沈宴说:“先吃饭,一会说。”

一顿饭安静的吃着,没有人再说话,江凉川最爱吃的水煮鱼,三年了口味其实变了很多,唯独这个还没变,沈宴以前工作不忙的时候都会给他做,味道也很以前没有太多变化,甚至鱼也是以前他们不舍得买的品质最好的,可是太多东西变了,就像今天一样,物似,人非。

江凉川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不再动筷了,静静的看着沈宴吃:“沈宴,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沈宴听了这句话,惊讶的抬头看着江凉川,他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因为他以为他的目的是那么的明确,那么昭然若揭,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江凉川的心思却不似沈宴以为的,三年时间,他可以爱上别人,过上另一种生活,沈宴当然也可以,既然三年前可以决绝的走,就说明没有那么刻骨铭心的爱,所以现在沈宴这么报复沈渡真的只是想把江凉川抢回去吗,江凉川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一个人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沈宴摆弄了一下手机,之后递到了江凉川面前,手机屏保是很普通的图片,只是手机设定的年月日并不是今天。

“这就是我的目的。”沈宴眼中充满期盼,懊悔,愤怒,他的眼里慢慢的蒙上一层水雾,他三年侵入骨髓的思念仿佛要在这一刻决堤了,离开江凉川的每一天,他并不比他过的好。

那个日期是沈宴离开H市出国的前一天。

第二天,远远的,江凉川目送他转身。

“我想回到那一天,回到我们还没有分开的时候。”

江凉川觉得可笑,他是真的觉得可笑,竟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笑了足足一分钟,沈宴就那样看着他笑,笑得他锥心刺骨。

“小川,我知道这三年你过的很苦,我们慢慢来,那些伤痛会好的,以前是我们俩,现在还是。”

“我们会重新开始,就像这三年从没出现过一样。”沈宴的眼里充满天真的渴求,此时的他一点也不像一个三四十岁的商业大佬,不像黑白两道通吃,精准设局把人推向深渊的阴险之徒,而是个七八岁的孩童,认为做错事只要道歉就可以了。

“我和别人睡过了。”江凉川平静的叙述,他并不想刺激他,只是揭开事实。

“我知道。”

“我和很多人上床,有的是因为无聊,有的是为了钱,还被人包养过......”

“闭嘴。”沈宴握紧的拳头,青筋爆出,他的怒气控制不住的翻涌。

“我就说这么两句你就受不了了,沈宴,你如果就是眷恋我的身体,我可以陪你,反正这几年我在各色男人床上辗转,也不差你一个。”江凉川并不是想激怒他,他只是让他知道,回到过去,是沈宴一个人的幻想。

“我让你闭嘴。”沈宴控制不住的绝望的大喊。

“等到了床上你就知道,我的功夫可比和你在一起时好多了,所以好多人和我在一起之后都欲罢不能呢。”

沈宴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在他的心里,江凉川应该是以前那个听他说句情话都会脸红半天的人,突然他右手狠狠的杨了起来,就要甩向江凉川的脸。

江凉川看着他笑,像看着一个失败者,那个巴掌最后也没有落下来。江凉川看见沈宴的手慢慢的放下,看见他眼泪在眼睛里转了又转,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了,沈宴很少哭,上一次,是他和江凉川提分手的时候。

“你想见他可以,一个礼拜之后,这一个礼拜,你就和我住在一起,哪也不许去。”

这天晚上,沈宴住在他们以前一起睡的主卧,江凉川提出要住只有一个走廊之隔的次卧,沈宴没有拒绝,他知道还差很远很远,江凉川才能真正的回来,没关系,他可以等。

已经凌晨两点了,江凉川睡不着,望着天花板出神,他在想怎么就走到这步了,他明明都有了新生活,能够重新开始,为什么要这么难为他。

他有些口渴,晚上的水煮鱼没吃几口,但还是很辣,他起身还没开卧室门,就听见厨房有声音。

房子太小,每一处声响在安静的夜晚都会被无限放大。他走到厨房门口,灯没有开,他看见沈宴背对着他,站在厨房的桌子前,不停的在往一个陶瓷炖锅里放东西,他轻轻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但是背对着他的沈宴没有半点反应。

借着月光,江凉川又走近了几步,仿佛听见沈宴嘴里念念有词的,“黄芪,桂枝,射干...”,江凉川听到这个药方,心里某个位置轻轻的抽痛了一下,他往旁边又侧了侧身,发现沈宴的面前除了那个陶瓷炖锅,什么都没有,沈宴梦游了,他的梦停留在江凉川大四那一年。

那年江凉川实习,没人脉没背景的小实习生,被安排干最麻烦最累的活,但是江凉川每天都过的很开心。

沈宴有了稳定的工作,他过了实习期也会有不错的收入,两个人努努力几年就能攒够首付,他们的美好未来正在向他招手。

不过长期的压力和熬夜,江凉川只是得了个小感冒就一发不可收拾,发烧高热退不下来,最后转成了肺炎,虽然慢慢的也好了,但是之后的半年都在咳嗽,沈宴试了各种中药西药,最后一个朋友给了他一个中药方子,他每天给江凉川熬药,咳嗽终于好了。

沈宴其实特别闻不了中药味,每闻必吐,于是他就这么边吐边熬药,整整一个月,瘦了七八斤。

站在沈宴背后的江凉川,就这么看了他一分钟,直到他发现脸上划过一道冰凉,他用手轻轻擦了一下,走到还处在梦魇状态的沈宴身旁,对他说:“我的病早就好了,药不用再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