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五十章 血腥的见面礼

陆阳到底去聂七言住的掩月峰上,住了一晚。

后山是聂百变闭关的地方,也是整个掩月峰的禁地。

他只是跟着聂七言走到通往后山的断桥口,向着聂百变闭关的密室方向,遥遥拜了拜,就被聂七言又拉回了前山的竹楼中。

血魔宗宗门内的建筑千奇百变,最常见的,却是一种吊脚竹楼。

陆阳前世在华国南方的云贵、广西等省,少民聚集的地方都看过这种吊脚楼。

他之前居住的草庐,类似中原在山中隐居的隐士们居住的那种。

与聂七言居住的吊脚楼,又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对于血魔宗这种并不同一的建筑样式,陆阳也曾向聂七言询问过,却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宗主把圣女接回来后,就让宗门上下将原有的吊脚楼拆了大半,换成了各种不同风格的建筑。据说,是因为圣女随口说的一句话。

说是将来把阳哥哥接过来的时候,希望他看到熟悉的建筑,不会那么想家。”

陆阳听完,错愕了很久。

他忽然才想起来,在九州国的冷宫中,一度居住的地方甚至破败到到处都漏水、透风,勉强算得上能有个屋顶和几面墙。

他曾给高烧昏迷的楚若云,用炭条在墙上画下各种各样的建筑,说希望以后有一天,能住遍这些屋子,再也不用担心风吹雨打、日晒雨淋。

没想到他的一句话,却被楚若云记了这么久,甚至还将那副画里的场景,在血魔宗中里复刻了出来。

陆阳下意识地转身,看向宗门广场的方向。

那里,楚若云正安静地入定,要到傍晚,最后的名次定下来后,才会醒来。

可惜,掩月峰前面是血魔宗的三大主峰之一,将宗门广场给挡住了。

他只能暂时按捺下激动的心情,期待明天跟楚若云的“重逢”。

一夜时间匆匆而过。

宗门大比的第二天,剩下的参赛弟子,已经不足昨天的一半。

但除了聂七言外,已经全是先天九阶的修为。

虽然人数减少了,但还是会有人直接轮空。

比如陆阳。

“阳哥,你这什么运气啊?也太好了吧!”

聂七言看了展示出来的榜单,不由得抱怨起来。

“这里所有人中,我是修为最低的那个。按理说,应该给我多多轮空才对嘛。”

陆阳也是一阵无语。

他昨天的对手就很多,今天就只有上午下午各两场,怎么看,都像是被人精心安排过的。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独孤疑虽然是大魔头,却是个十分光明磊落的人,并不屑用这些手段来对付谁。

准备这一切的,应该另有其人。”

他在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

昨晚,他在聂七言的帮助下,将剩下所有的参赛者的特点、专长都整理了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最后一轮,会是他和一个境界从宗师三阶大成压下来的门人对战。

但是不出意外的话,恐怕要出意外了。

“七言,你也警醒着点儿。这个榜上的名单不对,如果对手实在太强,你就直接弃权。”

陆阳给聂七言提了个醒。

现在整个血魔宗里,应该都知道他和聂七言是兄弟。

如果真有人在暗中谋划,想要对付他,同样也不会轻易放过聂七言。

毕竟聂百变现在闭的是死关,没人相信他能跨入半步登仙境,他对于整个血魔宗而言,已经是个死人了。

而没有了爷爷庇护的聂七言,就是个软柿子,谁不想上手捏捏看呢。

“放心吧阳哥,我心里有数着呢。”

聂七言脸上还带着漫不经心的笑,眼神已经变得认真起来。

陆阳抬手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拍,微笑着目送他上了赛台。

然而陆阳怎么样也想不到,当聂七言再度从台上下来的时候,是被人抬下来的。

他身上除了除了颅骨和颈椎骨,几乎每一寸骨头和经脉,都被人捏断了。

下手的人对力道的分寸拿捏得极准!

在确保了不会让聂七言当场丧命的情况下,将他的痛苦延长到最大、最久。

当然,这么重的伤势,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聂七言也死定了。

就算是侥幸活下来,骨骼粉碎、经脉尽毁,就连丹田都被毁掉的聂七言,也只能一辈子做个连自理都不能的废人。

在聂七言被人蹂躏的时候,陆阳就站在台下。

眼睁睁地看着。

他不是不想阻止,是不能!

在大比进行到第二天时,性质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每个人都要签下生死状。

从第一场比赛开始,就是死斗!

获胜者,可以操控败者的生死。

而且每个赛台都会被光罩罩住,就是防止有人看不下去,会冲上赛台打断比赛。

陆阳不是没有尝试过。

在聂七言被捏着脖颈拎起来,寸寸捏碎骨头的时候,陆阳就在冲击光罩。

上面残留的斑斑血迹,就是那时候他留下来的。

一身血红色的长袍,真正散发出了浓郁的血腥味儿。

光罩撤掉的瞬间,守在台下的药堂弟子就直接冲了上去。

只要不是当场死在赛台上,在光罩撤销的同时,就有接受救治的资格。

陆阳看着经过自己身边的聂七言,忽然将担架拦下来,将攥在手里的一个瓷瓶打开,倒出一粒丹药迅速塞进聂七言嘴里。

“九转回魂丹!”

有人惊呼起来。

那是真正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品级灵药。

哪怕是刚死不超过三天的人,服下丹药后都会被复活。

陆阳手里的这颗,是从宝库里出来时,楚若云交给他的。

那是独孤疑给她的保命符,却被她毫不保留地交给了陆阳护身。

而现在,则被用在了聂七言身上。

“云儿,抱歉。你给我的丹药,我给七言用了。他的这场祸事,因我而起,我不能这样见死不救。对不起。”

陆阳在心里默念着。

他目光死死盯着还站在台上的“凶手”。

那人在比赛开始前,就对陆阳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笑。

在那一瞬间,陆阳就意识到不妙。

可他再想提醒聂七言,已经来不及了。

“凶手”缓缓走过来,对着陆阳又是咧唇一笑。

“喜欢我的见面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