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银飞怔了怔,随即明白,诸侯们这些年被王爷打压的甘愿伏低做小,已经很多年没有任何出格行为了,也正因为如此,王爷抓不到他们的把柄收拾他们,如果他们能犯错,倒是给了王爷收拾他们的好机会。
刘银飞说道:“要属下制造一个机会吗?”
“不用,我们盯着他们犯错,他们也在盯着我们犯错,相安无事也不要紧,只要他们有野心,迟早会有暴露的一天,本王不怕等。”
诸侯们半年朝贡一次,雍都归夜凌绝管,雍都境内的诸侯们都会把朝贡品送到雍都,再由雍都派兵送往皇宫。
这已是惯例。
有很多年,没有出过事了。
这次会不会出事,谁也不知道。
但诚如夜凌绝所说,他是盼望出事的。
只是那些诸侯们都不是省油的灯,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刘银飞点了点头,去将窦勤提的人皮面具拿过来,递给夜凌绝。
人皮面具放在一个银盒里面,夜凌绝接过银盒,说道:“虽然不知道窦勤提为什么忽然出现在了雍都,又为什么要改名换姓,还戴人皮面具,隐藏自己,但二十年前,他出使大荒帝国,阻止了大荒帝国的偷袭行为,于天夜帝国而言,窦勤提是个功臣,给予厚葬吧。”
刘银飞说了一声好,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又问:“那个窦勤提的假妻子……”
“一起安葬。”
“好的。”
刘银飞领命离开,刚走出两步,夜凌绝又问:“窦勤提是什么时候来的雍都?”
刘银飞转过身,面对夜凌绝,想了想,说道:“三年前,窦勤提是以窦归的名字入城的,他入城的时候,带着一妻一女,城门的进出记录都有记载。”
夜凌绝挑眉问道:“那个假妻子是窦勤提从外面带进雍都的?”
“是的王爷。”
夜凌绝若有所思:“他进城的原因是什么?”
“探亲。”
“亲人呢?”
“去世了。”
夜凌绝愣了愣,大概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问道:“窦勤提进城的时候,守城士兵肯定会盘问他从哪个地方来,那么,他是如何回答的?”
刘银飞说:“来自盐光县。”
夜凌绝顿了下,神色有些微妙:“三年前因为水患,几乎整个县都全部死亡的那个盐光县?”
“是的。”
夜凌绝继续问:“他探亲的那个亲人,是什么人,有什么社会关系,这个调查了没有?”
“查了,那是一个孤寡老妇,无儿无女,曾经有一个丈夫,但丈夫早逝,那个男人是个孤儿,没任何社会关系。窦勤提自称那个孤寡老妇是他妻子的远房亲戚,但属下调查了窦勤提的妻子,她确实来自盐光县,只是亲人都在洪水中去世了,她在雍都并没有亲戚,她跟那个孤寡老妇唯一有关系的就是她们都姓佟。”
夜凌绝冷冷笑了一声:“不愧是二十年前被先皇选中的人,做事滴水不露的很,每个地方都让人查不到痕迹,他身边的人全部没有社会关系,目前除了窦嫣外,其他所有人皆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