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如既往地靠在墙角,在那个只属于他自己的地方。
正吹着风的那个人转过脸来,和他分毫不差的面容上冒出问号:“谁问你了?”
对方冷笑了一声,咄咄逼人道:“这些事你不做谁做?你以为世界的中心是谁?你像个鸵鸟一样缩着,大家伙一块等着去死吗?”
路明非赶紧叫停,苦笑道:“好好好,都是我的责任行了吧……”
他叹了口气:“但是计划里说好的,我只用做这些,剩下的部分由你来。”
那人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当然是我来做,要不然我不是白白被网暴了这么多年吗?”
“我拿青面兽没办法,即使他把我描绘成被所有人唾骂的废物和舔狗,即使他用幽默的笔触洗白打断我脊梁骨的人,即使他用酒窖里的懦夫行径把我钉死在耻辱柱上——”
他面目扭曲,森然地微笑着,仿佛回到了无意中打开龙族吧的那个下午。
他用颤抖的手翻着帖,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如果不是所有经历一模一样,他根本不敢相信千夫所指的那個叫路明非的人是他自己。
“可是,我总要找个发泄口吧。”
“所以,既然现在我手里握住了刀,那在我弄死赫尔佐格那条老狗之前,我们就一起期待,他会在临死之前,给我们带来多少乐子吧!”
他朝着天空张开双手,像是要拥抱这个世界一样狂然大笑着。
世界于是开始崩塌。
路明非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他还有些昏昏沉沉。
有人用温凉的手掌摸了摸他的额头。
“醒了?”她问道。
路明非撑起身体,晃了晃脑袋,揉着眼睛:“怎么是你在这,师姐呢?”
凯莎站起身,递了杯水给他:“刚开始是她在这里,后来你迟迟没醒,我就劝她先去休息了。”
“师姐会就这么听你的?”路明非喝了口水,有些意外里面还是温的。
凯莎淡淡笑道:“拿伱当理由就可以了。”
路明非啧了一声。
凯莎挑了挑细眉:“怎么?醒过来看见是我很不高兴?”
路明非摆了摆手:“你可别污蔑我,我还不至于那么蠢……”
他拿起手机,给里面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铃还没响两声,对方就接通了,里面传出诚惶诚恐的陪笑声:“您找我?”
路明非冷冷道:“滚到我这里来,给你三分钟。”
“是!”对方大声回应。
也就十几秒的时间,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猴脸紧张地站在门口。
在路明非的注视下,他两腿发软,打着拍子走到了床前,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是霓虹人表达歉意第二喜欢的土下座。
“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
他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路明非不再看他,转向凯莎,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是这个蠢货干的好事,但我也有错,该把事情再说清楚点,或者直接过来找你们……”
凯莎叹了口气:“这么简单的事,怎么来都行,结果你选了问题最多的解决方式……”
猴脸马上急眼了,他仰起身子:“你不准说他,他是我爹!”
路明非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我是你摩洛哥炒饼!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猴脸立刻讨好的跪回到地上。
看见他这副谄媚模样,很难把他和之前那个奸滑阴寒的疯子联系到一起。
凯莎嘴角扯了扯:“让他出去吧,在这里看着碍眼,倒是没怎么给我添麻烦,就是真——被他当成人质了——吓得不轻……”
“滚回去给真小姐道歉,再把事情搞砸,我就让你剖腹谢罪!”路明非斥骂道。
猴脸像打了鸡血一样,脸上满是重获新生的欣喜:“哈伊!我现在就去!”
他带着脸上的红印离开了,脸色兴奋,像是得了荣誉勋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受了什么奖赏呢。
路明非挣扎了一下,想起身下床。
他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迟了,只能在雨夜里赶过去。
最后干脆跳车飞过去,不然后遗症也不会这么严重,好在最后赶上了,不过不知道路上的监控有没有把他拍下来。凯莎把他按回床上:“你不用起来,想做什么我帮你就可以了。”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我上厕所你也要帮我啊?”
凯莎笑了一下:“你如果愿意,我帮你其实也不是不行……”
路明非一脸嫌弃道:“去去去,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嫌害臊,我还要顾及自己的清白呢……”
凯莎忽然奇怪地看着他,她缓缓说道:“……路明非,你到现在为止,没有想起来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路明非干脆道:“这事是我搞砸了,我给你道歉,对不起,我认,你不会也要我土下座吧?”
凯莎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我不是说这个……”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我想说的是,关于海底那时候发生的事……你……没有什么要叮嘱或者……”
她艰难地吐出剩下几个字:“……警告我的吗?”
路明非急着上厕所,想也没想就随口道:“有什么好说的,你又不是别人,还能举报我不成,不是,你今天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就为了这点事磨磨叽叽……”
凯莎脸上浮现了灿烂的微笑。
她举起手:“最后一个问题,你现在是不是浑身没劲,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路明非无可奈何:“我都已经这样了,差点上厕所都要人扶,你能问出这种问题,我也是服你……”
“那我知道了。”凯莎了然地点了点头。
她站起身,单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捉住了路明非的手腕。
路明非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你想干什么?!”
凯莎把他按在了床板上。
凯莎耸了耸肩:“你都说我是娘们了,那我就做点娘们该做的事。”
她俯下身,捉住路明非的下巴,把冰冰凉凉的薄唇贴上了路明非的嘴唇。
路明非一时错愕,没有来得及躲开,反应过后开始拼死挣扎。
可惜用处不大。
他身上的确没什么力气。
如果动真格反抗,也不是做不到,但是代价会很大,他不可能就为了阻止凯莎而动手。
很快,领地就开始全面失陷。
入侵者一路长驱直入,直至攻陷全部。
她肆意享受着,将俘虏狠狠羞辱。
等到凯莎终于放开路明非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瘫软了。
凯莎微微喘息着,眼神迷离,调笑道:“你的清白已经毁了,敢告诉你最爱的楚师姐吗?”
路明非缓了口气,裹在被子里,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她:“……凯莎,你神智清醒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侵犯你。”凯莎坦然道。
“你还知道啊?!”他恼火道:“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更何况我还有女朋友……”
凯莎微笑着抓住他的手,贴近自己的胸口。
路明非赶紧把手扯回来。
凯莎也不再强迫他,冰蓝色的眸子凝视着他的眼睛:“在海底的时候,你不是做了相同的事了吗?”
路明非辩解道:“……我那是认错了人,而且你不也没……”
“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凯莎轻飘飘地打断道。
“这种事做了就是错了,我说是你的责任,没问题吧?”她目光灼灼。
路明非垂头不语。
“既然是你的错,那我收取代价,也没问题吧?”她追问。
路明非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凯莎满意地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睛:“记得不能主动告诉楚子涵哦。”
硬了,拳头硬了,路明非还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他如是道。
凯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到时候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