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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市场见闻

宴会上,田泽心思赤诚,虽表露了招揽之意,但言谈间却并未过多提及,只是与二人品评天下之势,畅聊执政练兵及抗胡之策。

贾诩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展露着田泽麾下可以透露的强大实力。

程昱与陈宫也不藏着掖着,言谈间天下之事尽数了然于胸,而且有许多深刻独到的见解。

听的田泽和贾诩暗暗点头。

心思机敏的贾诩很快便摸清了这二人的底。

程昱与自己类似,论狠辣不亚于自己,而且颇善军略,可称得上是文武双全,担任任何职位都不会差。

而陈宫,也丝毫不比程昱逊色,最关键的是执政能力一流,是个非常好的打工……县丞人选。

贾诩想要退位让贤了。

但看了眼身旁正聊得兴起的田泽,他不禁叹了口气,打消了这个念头。

田泽的性格他了解,绝对不会给他降职的。

众将听着这几位智者的讨论,根本插不进话,只能默默的吃着饭。

只有在谈及练兵之道时,众将才有机会交流一番。

一场宴会下来,程昱和陈宫对于田泽的实力愈发的震惊了。

不仅是贾诩,在座的诸将也都绝非平庸之辈。

待宴会散去后,田泽直接在县衙内自己的房间旁给二人安排了住所休息。

当晚,陈宫敲响了程昱的房门。

“你怎么看这位田县长?”陈宫坐在一旁的胡椅上,看着眼前的烛火有些出神。

“性格温和、为人方正,是个不错的县长。”程昱为陈宫倒了一杯清茶。

来到汶县后,他才知道茶还可以这样喝,颇令人心旷神怡。

“他有意招揽你我,恐怕其志非小。”

“此子仁厚,但现如今,仁厚反倒难以成事。”

“倒也未必,那贾文和看似平和,但我感觉其隐藏的很深,恐怕远在你我之上。有其辅佐,应当并无大碍。”

“哦,看来你是有意追随喽?”程昱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陈宫摇了摇头:“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他的出身远不及程昱,就算出仕,这辈子恐怕至多也就能做个县令,此次愿意前来汶县便是已经动了心思,但却并未彻底下定决心。

“是啊,这位田县长还藏着很多东西呢,不见识一下,怎么可能让你我心悦诚服。”程昱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淡淡道。

昨日在宴席上,田泽已经给他们透露了不少内幕。

比如县内规模已近万的百姓,府库内充沛的粮食和大量肉食,诸多的耕牛战马,近千的精锐士卒。

但程昱知道,那只是展现出来的冰山一角罢了。

这位田县长的实力,雄厚的令人难以想象。

他会是我一直等待的那个人吗?程昱不禁心中呢喃。

自幼时他便经常梦见自己登上泰山以两手捧日,故而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值得自己辅佐的人。

他想要追随的可不只是一方能吏,而是如大日一般能够光耀天地的雄主。

尽管如今他已年近四十,但他相信自己终会等到的,所以才有了这趟辽东之行。

……

次日,田泽一大早便准备好了早饭,这次前来用餐的就没有那么多人了。

众将早已前往校场训练士卒,只有田泽、贾诩、许褚和田畴四人陪同。

田泽准备的早饭种类虽然不多,却颇为精致美味、营养丰富,再次令二人赞叹不已。

“二位今日有何安排?”食足饭饱后,田泽问道。

昨日没能招揽到这二位贤士,田泽感觉此事怕是有些难了。

但他也不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距离天下大乱还有近十年呢,黄巾都尚未起义,有的是时间去寻觅和培养人才。

“多谢田县长款待,我等想在县内逗留几日。”陈宫道。

“哦?是否需要陪同?我随时有空。”田泽眼前一亮,笑着说道。

他每天的生活基本就是在闲逛、钓鱼、喝茶之间循环,军政要事全都甩给了贾诩负责,潇洒的很。

因为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田泽知道,作为一个主公,选贤任能才是最关键的,剩下的就是多走走、刷刷脸,收拢军心民心,发现问题弊病。

“多谢大人,我二人只是随便逛逛,便不打扰大人了。”陈宫婉拒道。

“好,那你们忙吧。文和,给他们两枚令牌,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和我说,找文和也可以。”田泽闻言,也不失落,直接从一旁拿起自己的钓竿,哼着歌径自离去。

望着田泽潇洒的背影,陈宫愕然:“县长大人,一直这么洒脱吗?”

贾诩微微一笑:“县长是个妙人,每天都要抽出两个时辰在后院池畔钓鱼,其余时间也多半会在外面闲逛。你们若是有事,和我说即可。”

随后其从袖中拿出两枚玉质令牌:“这是县长的令牌,你们持此令牌可在汶县内各处随意走动,百无禁忌。”

“多谢文和。”

看着道谢后的二人离开府衙便立刻分开的背影,贾诩淡淡一笑:“程仲德、陈公台,有点意思。看来不用动用那些手段了。”

行走在繁华热闹的大街上,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陈宫感觉就像第一次去雒阳时一般。

一路走一路看,陈宫清点着周围的商铺,心中默默地记着数。

“布匹店、成衣店、白糖店、红糖店、油店、肉铺、酒店、肥皂店……”

琳琅满目的店面直令陈宫数花了眼。

但好在县内一共就两个商市,陈宫很快便估算出了结果。

店铺一百九十余,店员预估应该在千余人左右,但交易量十分巨大,只是半个时辰,仅是陈宫听到的,便预计成交了至少十万钱的生意,虽不知其中利润有多少,但必定不低。

这些自外地而来的客商几乎就是直接奔着铺子来的,到地就交易,一点时间都不浪费。

“这位兄台,你应该是东郡人吧。”从众多客商交易的声音中听到熟悉的口音,陈宫轻轻避开周围的客商走上前,用家乡话说道。

被问的是个颇为富态的中年男子,回头看到程昱后,意识到遇到了同乡,颇为意外道:“没错,兄台莫非也是东郡人?”

“自然,你我乃是同乡。在下陈公台,却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白祢,见过兄台。”中年男子闻言连忙行礼。

只是粗粗一观,他就察觉到眼前之人气质不凡,绝非寻常商贾,定是世家或寒门子弟,因此不敢怠慢。

“白兄,你这交易的货物为何?竟然愿意不远千里前来?”陈宫看着白祢背后两大车陶罐,问道。

“白糖,这可是汶县的一大特产,寻遍天下也只有此处有。洁白如霜、甜味纯正,好多达官贵人都十分喜爱,根本不愁卖。”白祢看了看周围,微微靠近陈宫小声道。

若是其他商人,他或许不会多说,但他面对的可是位士子。

虽然在田泽看来,白糖比红糖强不了多少,但奈何卖相好,这个时代的有钱人就喜欢这个。

虽然前世听闻的黄泥淋法他研究了许久都未成功,活性炭他也弄不出来,但在经过不断的实验后,让他研究出了木炭制糖之法。

效果十分不错,制作的白糖其色洁白,而且甜度更高些,非常畅销。

如今更是成了悦来商会和汶县的主打产品之一,闻名天下。

“这里距离中原甚远,恐怕不便运输吧,白兄就不担心赔了?”陈宫问道。

“不会,这白糖售价颇高,只要能运回去,就不用担心亏本的问题。”白祢视若珍宝的指挥着仆人摆正车上的坛坛罐罐,并用绳子绑紧,生怕之后碰坏了。

这个时代的商人,能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生存,其洞察力、辨别力远比常人要强。

若无足够的利益和把握,他们又怎么会千里迢迢赶来辽东这等苦寒之地。

“汶县向西可有不少胡人,若是被劫了……”陈宫又问道。

“也不会,汶县官府已经为我们考虑好了这些。”

“汶县以西有一条路直达港口,极为平整,而且路程总共不过数里,周围时刻都有游骑巡逻,发现胡人的踪迹我们无论是撤回港口还是县城都来得及。”

“港口?莫不是可以通过水路将货物直接运往渔阳?”陈宫问道。

他和程昱此前跟随商队便是由渔阳转水路前来,也见识过田泽麾下那怪异的海船。

白祢摇摇头:“不,是运往蓼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