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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皇子据收军心

拆骨折肉,再加上随采的草药,用大鼎焖煮,香气顺着风向飘散,

闻者,均是食指大动。

羽林校尉李广利见火候差不多,掀开煮肉大鼎,汤口被煮成了乳白色,

“熊儿,你去为将士们盛汤!”

刘彻看向刘据,鼓励道。

便宜老爹还是给了自己一个收拢人心的机会。

“是,父皇。”

刘据拿起大勺,从一摞木碗中摘起一个,

在这般MVP结算画面的时候,刘据不可能像食堂大妈一样,狗狗祟祟的,

一大勺盛出来,满满都是鹿肉,

“据....殿下,末将来帮您!”

霍去病上前,想要帮刘据接过发烫的汤碗,

刘据摇摇头,手捧着汤碗走到王太后面前,恭敬跪倒在前,

谨声道,

“奶奶,孙儿给您先盛了一碗。”

在旁看着的刘彻,眼中现出满意的神色。

而陈阿娇眼中的则是忌惮更甚,

小小年纪,做事能如此滴水不漏,实在太可怕了!

自己被幽在冷宫的八年,到底发生什么了?!

这小妖怪是从哪蹦出来的啊?!

王太后面有愧色,接过汤碗,

感动道,

“唉,奶奶接着了。”

平阳公主朝刘据递了个眼色,

突然变成顺风局,平阳公主也开始操作了,

“娘,女儿给您先吹凉,”平阳公主反接过汤碗,笑道,“您看,还是亲孙子最亲吧,时时刻刻惦记着您老人家,

咱们啊,真心得付给真心,这东西得挑人给。

您这么大年纪了,别白付了好意,倒被别人当成了狼心狗肺,那多可恶啊!”

王太后脸上愧色更重,连连点头称是。

“来,娘,您喝。”

平阳公主盛起一勺汤,在汤碗边刮了刮,吹凉后送到王太后嘴前,

王太后喝下,

平阳公主眯起笑眼,

问道,

“亲孙子给您盛的鹿汤,鲜不鲜啊?”

王太后真诚道,

“鲜。”

“那是不是比烤的好吃啊?”

“哈哈,确实是。”

平阳公主反挑起秀眉,有意无意扫了李夫人一眼,

戏谑道,

“我就是随了娘的性格,说话做事都直,见不惯虚的,

那喜欢烤鹿肉就说喜欢吃烤的,喜欢喝汤就说喜欢煮的,

怎么有人还装着不喜欢吃肉呢?

本宫要不是知道,某人宫内的肉食预支最高,还真就信了,

平时吃肉吃的最凶,怎么今天突然就要吃斋了?”

李夫人脸红的低下头,不敢做声,

平阳公主辈分大、地位高,就算给指着李夫人鼻子痛骂一顿,她也只能受着,

听着平阳公主说话夹枪带棒,刘彻尬笑两声,也不能多说什么,

刘静与在场的众人都不同,其余人都或多或少的觊觎权力,

唯独这位大汉长公主,对权力一点兴趣都没有,

平生最大心愿,就是找个好老公,

权力场上,无欲则刚,

所以,谁都拿平阳公主没办法。

“哼!”

平阳公主冷哼一声,

怼天怼地怼一切,傲然扫视全场,

本宫在这,还能让你们把妹妹给欺负了?

“熊儿,盛汤去!”

“是,姑妈!”

被平阳公主助攻后,刘据也是心里痛快得很,

到底是辈分最小,在场的有些人,自己也没法指名道姓的骂,

李夫人这绿茶,就得姑妈来治!

刘据又是盛了几碗汤,按序给在场的皇亲国戚分好,位次排的很公平,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安排好皇亲国戚后,在霍去病帮忙下,皇子据手拿大勺,开始给羽林军有序分汤,

“多谢殿下!”

刘据仰视着眼前的巨汉,这体型不像是侍卫,倒像是玩摔跤的,

“大个子,你叫什么?”

巨汉两手接过汤碗,被捧在手里的汤碗,显得小的可怜,

憨厚一笑,

“禀殿下,俺没大名,俺娘叫俺大铁。”

“如此壮士,岂能无名?”刘据想了想,“今日我在甘泉宫林中识你,以后就叫你铁林怎么样?”

“铁林....”

巨汉念叨两声,眼眶竟然红了,

喃喃道,

“俺有名字了...俺有名字了...还是殿下给俺起的!哈哈哈,铁林好!俺以后就叫铁林!”

“表哥,这点汤怎么够他喝?把折剩下的散肉都给他带上!”

“得嘞!”

鹿肉煮汤都是取最鲜嫩的地方,怕影响味道,其余边角料就随手弃了,

霍去病去把残肉折好,递给铁林,

“回去自己弄着吃。”

“嗯!”

霍去病笑骂道,

“挺大个子,怎么还掉眼泪呢?”

铁林抹了把脸,摇摇头没多说什么,

本就是憨厚老实的人,谁对他好,他就默默记在心里,

其余羽林军都向铁林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去吧。”

刘据拍了拍铁林的腿。

“来,下一个。”

鹿肉汤足足分了半个时辰,每一个接过鹿肉汤的羽林军,都是满眼感激的看向皇子据,

鹿汤不算什么贵物,但份量却足够了!

..........

各自回宫

陈阿娇与窦太主刘嫖共住丰裕宫,

“娘,”陈阿娇皱眉认真道,“我们得跟淮南王断了,而且是马上要断!”

窦太主刘嫖认同的点了点头。

“太蠢了。”陈阿娇后怕道,“今天那小妖怪平地惊雷,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出来,局势已经被那小妖怪完全掌控了!

可淮南王那儿子,竟还敢站起来呛那小妖怪,

咱们是合作,不是扶贫!

再和淮南王扯一起,我们都得被害死!”

因利合,因利分,

陈阿娇哪里是善茬,一眼看到苗头不对,马上就要踹开淮南王,绝对不会多耽搁一秒钟,

窦太主皱眉道,

“阿娇,可若是没有淮南王,我们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我等了八年了,不差多等几天,”

陈阿娇格外坚定,继续道,

“等,最起码不会死。

再跟淮南王刘安瓜葛,我们连等的机会都没了!

而且,娘,您没看出来吗?刘彻又开始玩那套了!”

窦太主刘嫖眼睛一闪,

身为窦家从兴到衰的亲历者,她确实是了解刘彻的帝王术,

卫家早晚也会走上和窦家一样的路,

质疑窦家,理解窦家,成为窦家。

“所以啊....”

陈阿娇随意看向母后宫内那套男人的衣袍,

“我们只要足够耐心,可有的是机会陪他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