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溶月可比王丞相想象的坏多了。
不但要王语柔写保证书,还得让人当着他的面边羞辱边写。
十五六岁大的娃娃就能狠毒至此,苏慕玄可真是教了个好女儿出来啊!
“怎么,丞相不愿?”
苏溶月挑眉一笑,语气里带了几分威胁的意思。
她可不是跟王丞相开玩笑的。
王丞相逐渐冷静下来,皱眉打量着眼前的小丫头。
年岁不大,心眼不少,一共有多少心眼,怕是她亲爹都数不清。
王丞相权衡利弊,沉吟片刻,正要让人叫王语柔过来。
便有下人着急来报,“不好了不好了老爷。”
“不,不知是谁故意往府中乱扔东西,正好砸中了八小姐,八小姐被吓晕过去了。”
那下人见苏溶月在也不好明说,支支吾吾,鬼鬼祟祟的。
苏溶月好奇的很,“砸什么东西,是砸晕了,还是吓晕了,我去瞧瞧?”
说着就要起身带着夏末冬初去瞧瞧,跟这是她自个家似的。
“能有什么事,她一向胆小罢了。”
“去把八小姐叫醒,让她到前厅来。”
王丞相怎能看不出这里面有蹊跷。
他哪里肯让苏溶月看了笑话,便让人去把昏迷中的王语柔弄醒了。
王家儿女众多,他对王语柔那点宠爱,也不过是在对方有利用价值的前提下。
若没了价值,莫说宠爱,王语柔的地位怕是连个卑贱的丫鬟都不如。
苏溶月坐在王丞相的位子上喝着茶,静静的等着,还看着夏末手中的册子嘟囔道:“王丞相下朝后的生活很充实丰富嘛。”
“哟,这京城这么多妓院,王丞相都去过啦?”
“外面那得有多少相好的啊,王夫人也不生气吗,真有容人之量。”
王丞相:“……”
“左右我是不行,我嫁给了太子,太子便是我的人,这以后王八小姐若再不识抬举肖想太子,丞相到时候可别怪我做事不留余地。”
王丞相气的头疼,已经不想跟苏溶月继续说了。
他一边吩咐人去把那个惹祸精带过来,一边吩咐人去拿银票,好早些把这个瘟神打发走。
他真是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苏慕玄这个女儿!
王语柔昏迷了没多久,就被一盆凉水给浇醒直接带过来了。
在这个府里王丞相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
他若对王语柔没什么好脸色,他底下办事的人也绝不会怜香惜玉。
王语柔浑身湿透,一脸狼狈的站在苏溶月面前,瞪大了眼睛,“爹,为何她会在这,还,还坐您的位子?”
“跪下,给太子妃磕头认错。”
王丞相面色冰冷,并不会跟她多解释。
“爹爹要我给她认错,明明是她把我打成重伤的,为何要我认错?”
王语柔气浑身颤抖,尖叫着。
苏溶月瞧了她一眼疑惑道:“可我听你这声音中气十足,看你这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也不太像重伤的样子啊?”
王语柔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闪躲,仰着头,“总之,我不会跪的。”
“哦,行,那我走了。”
苏溶月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要走。
啪的一声!
王丞相气的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我让你这个逆女给太子妃磕头道歉,听到没有?”
“爹!”
“跪下,否则我今天只能动用家法了!”
王丞相对王语柔使了个眼色,满是警告的意思。
在自身利益面前,一个庶女算什么东西,远没有那两封信来的重要。
王语柔听到家法两个字,脸色瞬间一白。
家法,她可承受不住。
看来爹爹是动真格的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王语柔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在苏溶月面前跪了下来,屈辱的给苏溶月磕头道歉,“对不起太子妃,是民女错了,求太子妃宽恕。”
苏溶月满意的看着她磕了几个头,而后看向王丞相问道:“纸笔准备好了?”
王丞相点了点头。
“那就拿上来吧,按照我的意思写。”
王丞相只能让人拿了准备好的纸笔过来。
苏溶月指使他一点都不客气,跟使唤自家的小厮差不多。
更何况她坐的还是王丞相的位子,就更像主人了。
王语柔看到那准备好的纸笔心头闪过些不好的预感,“写,写什么?”
“写你之前爱慕太子做了许多错事,欲要主动勾引,还妄图挤掉我这个太子妃做当家主母,保证以后绝不再肖想太子,也不会再靠近太子,否则你王语柔便是这天下第一贱人。”
苏溶月冷眼看着她。
“我不写!”
几句话将王语柔刺激的尖叫起来。
这几句话可比让她跪下给苏溶月磕头更屈辱,或者能能戳中她心中的痛处。
为何她不能肖想沈君辞?
为何她不能做太子妃?
跟她比苏溶月有什么,苏溶月有粗鄙、不要脸、野蛮、不知廉耻罢了。
她有什么脸独占太子!
“哦?”
苏溶月也不急,也不理她,而是看向王丞相,“王丞相,她不写,那我走?”
短短的半个时辰的时间,已经导致王丞相一听到苏溶月的声音便开始头痛。
他实在不想再听苏溶月唠叨下去了,皱眉看着王语柔,“此事因你而起,自然也要因你而止。”
“你对太子的心思,我是知道的。”
“如今太子已经成婚,咱们家与太子也不是一路人,你就明白点把保证书写了吧。”
他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不许王语柔再与太子沾上半点关系。
苏溶月要求的这保证书并不针对王家,只针对王语柔一人,只要她不再执迷不悟,这保证书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所以王丞相想让王语柔赶紧写完了事。
奈何王语柔对下跪磕头如此屈辱的事都能忍,对这事却是忍不得。
她踉跄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摇头,“不写,打死我也不会写的!”
苏溶月也起身,懒得废话打算离开。
啪!
不想王丞相一巴掌扇在了王语柔脸上,怒道:“不写也可以,不写从今日开始你和冯姨娘便离开丞相府,从此你不再是我王家的人。”
“太子妃那时候如何处置,便也不关老夫的事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