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洗完手后,并没有回包厢,准备在外面吹吹风。
恰巧看到池言澈开车来了,想着池言澈和时遥的关系,季宴礼也就没有走。
果然被他等到了。
“把她给我,我带她回去。”
看到时遥乖乖的贴在池言澈的怀里,季宴礼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的开口。
池言澈往后退了一步,抱着时遥的手紧了紧:“凭什么给你?”
“就凭我和她生活了三年,我比你更熟悉她,小屁孩,你知道怎么照顾人吗?”
季宴礼把烟往地上一扔,用脚踩灭了一点点的火星。
季宴礼好像忘记了,自己也是从小被伺候到大的少爷,唯一的一点生活经验,还是从时遥那学来的。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时遥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
时遥像个小孩一样朝着季宴礼伸出了手:“抱~”
自从时遥睁开眼之后,季宴礼和池言澈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看到时遥对着季宴礼如此亲昵的模样,池言澈的神色暗淡了下去。
不想松手,奈何季宴礼在一旁补刀。
“你也看到了,她要的是我。”
池言澈不情不愿的把时遥递给他。
季宴礼接过时遥。
时遥伸手抱住了季宴礼的脖子,脑袋贴着他的胸口蹭了蹭。
“回家以后记得帮我把妆卸了。”时遥说话声音小小的,带着无比自然的熟悉。
池言澈越看越伤心,耷拉着耳朵:“那你好好照顾她,我先走了。”
池言澈说完就开车先回去了。
时遥自己的选择,虽然难过,他也没办法。
季宴礼听着时遥带着依赖和信任的语调,心里忍不住雀跃了起来。
低下头在时遥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口,时遥却皱了皱眉。
从池言澈滚烫的怀抱里换到季宴礼的怀抱,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时遥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容,时遥没说话,只蹭了蹭又睡了回去。
“阿槿,你待会记得叫我起来洗个澡,我睡会会。”
季宴礼怕自己听不清她说话,特意低下了头。
离得近,时遥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进了季宴礼的耳朵里,季宴礼僵在了原地。
阿槿?她是把他当成了南轩槿?
所以刚才的温声软语,全都是对另一个人说的?
季宴礼紧紧的抿着唇。
心跳因愤怒和悲伤而加快。
看着怀里没心没肺的女人,很想把她丢在地上,可还是舍不得。
时遥这副软糯放松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
季宴礼甚至生出就一种可耻的想法,如果把他当成南轩槿,她能一直这么温声软语的跟他说话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
离开了时遥之后,季宴礼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一旦停下来,脑子里就是时遥的身影。
天冷了有林含奕关心,饿了有林含奕送饭,可以说林含奕把时遥干的事都干了,可他怎么就是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呢。
季宴礼抱着时遥上了自己的车,思索了片刻,还是想着把时遥送去酒店。
虽然但是…他不想再多被讨厌一点了。
把时遥抱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季宴礼给刘特助发了个消息。
“你待会把我外套带上,送林含奕回去,我有事,先走了。”
刘特助沉默了。
回了个好。
他就知道,总裁说去外面吹风,却没有回来,肯定是提前走了。
总裁带他来这,他还以为是让他挡酒的,结果他自己没喝,也没让他喝,他还发愁呢,原来是想让他送林小姐回去。
可是总裁为什么自己不送呢?
想了半天,正准备放弃的他,脑子里闪过了时遥的身影。
恍然大悟。
季宴礼把时遥送到了酒店,按着她说的,去附近屈臣氏买了卸妆水给她卸妆。
把她收拾好弄上床之后,季宴礼看着时遥温柔的眉眼。
莫名想到了这双眼睛睁开之后,满眼是他的样子。
季宴礼忍不住在时遥的唇上印了一个吻。
他想,他得跟林含奕说清楚了,他好像真的喜欢上了时遥。
林含奕也是一个很好的人,是他不好,想到这,季宴礼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愧疚,或许,他可以多补偿林含奕一点。
季宴礼做完一系列事情后,不想离开,可又没有理由继续呆着,思索着时遥平时照顾他的样子。
季宴礼下楼去买了一些解酒药,冲泡好给时遥喂了下去。
醉酒后的时遥很乖,给什么吃什么,怕时遥苦,季宴礼还给时遥喝了两杯水。
弄完之后,季宴礼又看了眼时遥,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盖着被子,时遥睡的很香甜。
在池言澈带着时遥走了之后,曾思源勾着路潇潇的腰,把她带去了酒店。
天微微亮的时候,时遥就睡醒了。
看着陌生的环境,时遥皱着眉,理了理思绪。
睁着眼,时遥感觉眼皮特别重,不是那种想睡觉的重,是物理意义上的重。
时遥去厕所照了照镜子,果然是水肿了。
看了看床头那个杯子,时遥嘴角抽了抽,估计是昨天晚上被喂水喂多了。
时遥有个缺点,喝醉以后,容易断片,记不起事。
她也不记得是谁把她送回来的了。
给路潇潇打了个电话。
手机响了半天路潇潇才接上。
声音很哑:“喂,遥遥怎么了。”
听着声响,曾思源迷迷糊糊被吵醒,下意识伸手把路潇潇搂进了怀里。
路潇潇被这么一动也清醒了不少,把曾思源推开,瞪了他一眼,警告他收敛点。
“潇潇,你记不记得昨天是谁送我回来的?”
时遥对这个问题好像很执着,昨天送她回来的人,能感觉到,他照顾人的手法虽然很笨拙,但是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哦,昨天是池言澈送你回来的,曾思源叫他来的。”
路潇潇直接把曾思源推了出去。
时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的~,知道啦,打扰你睡觉了吧,真不好意思。”
路潇潇清醒了不少,也没什么起床气:“嗨呀没事,本来我也就醒的早。”
时遥笑了笑,挂了电话,随后给池言澈发了条微信:【昨天是你把我送到酒店的吧?谢谢你啊。】
池言澈想着时遥被季宴礼带走的事,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着觉。
现在收到时遥的消息,顿了顿,眼睛眯了眯,然后笑出了声。
心情颇好的在屏幕上打字。
【没事的时遥姐,顺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