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达菲面色不算好看,她承认是自己没弄清楚为难了时遥,但在公众场合被要求给小辈道歉,这还是第一次。
不过身为当家主母,庄达菲不是拉不下脸的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笑着拉过时遥的手:“你瞧瞧我这急性子,阿姨在这里给你道个歉,你也别往心里去啊,实在是粥粥丢了,阿姨也有点口不择言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萧尚言听见自己母亲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以她妈的性子,能说出这些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庄达菲很聪明,只在讲她急性子,只字不提污蔑了时遥的事。
在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可是能让庄达菲道歉,已经是很稀罕的事了。
目光聚集在时遥身上,都在期待着时遥的回应。
还没等时遥开口,一道疑惑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围在这里干嘛?”
路潇潇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见一堆人挤在这。
从人堆里挤了进来,看到时遥一个人站在原地,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有人回答路潇潇的话。
只听见时遥淡淡的开口:“没事的,我不会往心里去,阿姨也不用在意这些事。”
说完时遥就走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会所的灯光打在时遥身上,礼服上的小钻闪着碎光,时遥背后的蝴蝶骨振翅欲飞,看上去让人惊艳。
明明是个妆容精致明艳大气的人,可说起话来又这么温柔如水,即使是在面对多人站在对立面的窘境的时候,也是一副平淡无所谓的态度,她的身上有种超脱世俗的淡然。
这让在场不少人心里都萌生了不少其他想法。
江汀白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欣赏,她觉得这个女孩很适合当她儿媳妇!这气质和她家那个假面骑士也挺配的。
路潇潇下意识想跟着时遥一起走,可还没走两步就被萧尚言拉住了手腕。
转过身刚想骂,就看见萧尚言对她摇了摇头。
路潇潇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抿了抿唇,只能停下了脚步。
而季宴礼看着时遥笔直的背影,想着时遥倔强的样子,心里莫名涌上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但是并不好受。
外头凉风习习,时遥没穿外套,搓了搓手臂。
准备打车回去,至于这套礼服,她还是得送去干洗之后再还给他,毕竟确实是太贵重了。
虽然是市中心的位置,可现在已经很晚了,再加上这附近人不少,打车并不好打。
这时,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停在了时遥前面
车窗摇了下来,熟悉的面庞露了出来“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时遥看着车上的季宴礼,顿了顿,今天的事,也该好好谢谢他。
想着,时遥点了点头,轻声开口:“那麻烦你了。”
季宴礼保持着应有的绅士风度下车帮时遥拉开了车门。
坐上了车,车内的温度比外面要高,可时遥从来就畏寒,此刻刚刚在外头被冷风吹了很久,更是手脚冰凉。
季宴礼看着时遥瑟瑟发抖的样子,将身上的外套递给时遥。
时遥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过来,她现在真的很冷。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时遥说的很认真。
被时遥这么认真的感谢,季宴礼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问题。”
这么一会,时遥身上也暖和了不少。
笑着开口:“还是要多谢你,要不是你,事情也没有办法这么快解决,我请你吃个饭,就当感谢吧。”
季宴礼没有想到,离婚后居然还能有一起吃饭的机会,眉眼间闪过一丝欣喜,嘴角勾起,扬起一抹笑容:“好,时间地点你来定。”
时遥也没多想,只应了声好。
从龙港湾到华庭小区,半小时的路程,不算久。
可时遥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特别的累,没一会又睡了过去。
没有再听见时遥的动静,过红绿灯的时候,季宴礼抽空往身边看了一眼。
看着时遥恬静的睡颜,季宴礼弯了弯眼睛。
到了之后,时遥还没睡醒,季宴礼也就没有叫她,把后座的毯子披在了她身上。
车停在了路灯底下,昏暗的灯光透进来,竟然有几份岁月静好的意味。
不多时,时遥就醒了过来,是被痛醒的。
下身一阵胀痛,冷汗打碎了时遥额头上的碎发。
意识到了应该是姨妈来了。
时遥坐直直了身体,向季宴礼告别,声音虽然温柔,可总觉得透露着虚弱。
季宴礼下意识的问了句“没事吧”
时遥摇摇头,嘴角上扬着,面上精致的妆容让人看不出时遥的脸色:“没事的。”
说完时遥就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和季宴礼挥了挥手就上去了。
刚转过身,时遥就忍不住伸出手捂着肚子,受不住的弯下腰。
季宴礼一直在注意着时遥的动静,借着昏暗的灯光,季宴礼看见了时遥黑色礼服上有一块深色的印记,再看着时遥现在的样子。
季宴礼猜着她应该是生理期了。
看着时遥难受的样子,季宴礼解开了安全带,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搀着时遥。
看着时遥的样子,他也不敢贸然把她打横抱起来,只能搀着时遥一点一点走进电梯。
“几楼?”季宴礼声音微微颤抖,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
时遥本来痛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可听见季宴礼的声音,强行睁开了一条缝看了看他。
没想到雷厉风行的季总,也有这样的一面。
时遥忍不住勾起了唇,面上的冷汗顺着脸庞滑落,透过妆容都能看出时遥的憔悴。
“二十八层。”
时遥声音很轻,但季宴礼还是一下就听见了。
到了门口,时遥从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
小腹越来越痛,一点要变好的迹象都没有。
“麻烦季总帮我倒杯水。”
时遥从前来姨妈的时候虽然也会痛经,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想来是刚才贪杯喝了酒的缘故。
时遥坐在椅子上,她感觉到了腿间有热流涌出,估摸着裙子上应该是染上了。
这条裙子,看来是废了。
时遥的面上闪过了一丝可惜。
可惜了这么好的设计和料子了,她之后再看看能不能弄干净吧。
季宴礼把水递了过来,杯子是双层隔热的,只能从杯口冒出的股股热气看得出这水有多烫。
时遥刚准备喝一口,就被杯口的热气劝退了。
无奈的笑着:“季总,您帮我再装一杯稍微冷点的吧,那个透明的杯子里有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