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太子都丑的话,那这天底下大部分男子都该引颈自尽了。
“三哥,我回去接着睡了,剩下的事你做主吧。”
“溶溶……”
然而,苏溶月已经扛着银票和字据跑了。
随风几个跟着沈君辞回了太子府忍不住抱怨。
“殿下,他们欺人太甚,您这是娶太子妃回府吗,您这是娶了个祖宗。”
“虽说征南将军于国有功,苏少将军又一直驻守边疆,手握兵权,可他们倒也不必如此嚣张。”
即便在外人看来沈君辞这个太子体弱多病,可将军府这般确实咄咄逼人,太过嚣张。
沈君辞不以为然,神色淡淡的吩咐,“去准备明日下聘的事。”
见此,随风便明白了自家殿下的态度,不敢再对此事抱有不满。
“殿下,太子妃过门后住哪个院子?”
追魂问了一句。
他负责带人布置新房,这些得问清楚。
太子府占了一整条街,地方大人少,空的院子很多。
他们从未想过当家主母的事,因此自家殿下突然要大婚,竟然有种手忙脚乱的无措感。
沈君辞沉默片刻,“苏溶月,那就住曦月阁吧。”
曦为初生的太阳,月为天上的月亮。
日月同辉,好地方。
翌日。
沈君辞这个太子再度登门,带了宫中的礼官,亲自去将军府下聘。
聘礼抬了整整一条街。
声势浩大,别开生面,引得一众百姓围观。
也是这时候,大家才惊觉此事是真的,当朝柔弱多病的太子要娶将军府那位同样病的快死,只靠灵药吊着的六小姐为太子妃了。
有人对这门亲事的评价:病秧子成双入对,绝配。
还有人恶毒的私下里议论,别人家成亲是喜事连连,第一年成婚入洞房,第二年便是小登科之喜。
而太子和苏家六小姐这是第一年成婚入洞房,第二年怕是就要双双下葬入黄泉了。
太子娶太子妃本是一桩大喜事。
奈何沈君辞这个太子敌人太多,将军府亦是一样,所以大喜的日子却都是些散播丧气谣言的人。
只是这些丝毫影响不了两府联姻。
苏隐亲自带了人出来迎接,也算给足了面子。
外面敲敲打打,锣鼓声喧天。
礼官拿着礼单一件件念了出来。
太子府给的聘礼数量惊人,已经几乎堪比当年皇后入宫。
将军府热热闹闹了一整日,太子府的人却也没见到那位柔弱的六小姐,据说还病着下不了床。
随风等人担心的很。
未来的太子妃这般柔弱,能入得了洞房吗?
下聘完之后,便是后续礼节,一切按照宫中嫁娶规矩紧张有序的走着。
苏溶月为防露出马脚,还是安安静静在府中吃住了几日,将自己伪装成了十足十的病秧子。
甚至成婚前日,还让人特意请了大夫上门。
府中的人还带着那大夫招摇的在京中繁华的街道转了一圈。
这样一来京中所有人便都知道了,大婚前六小姐还病着,病的还很严重。
转眼,便到了成婚这日。
虽然这门亲事不是苏溶月所愿,但既然答应了该做的也得做。
卯时,苏隐安排的人便过来为苏溶月梳妆。
夏末拿了嫁衣来。
成婚订的太仓促,嫁衣是昨晚绣娘才赶制好送过来的。
“小姐,这嫁衣绣的可好了,小姐穿上一定好看。”
“是吗?”
苏溶月坐在铜镜前,伸手摸了下夏末手中的嫁衣,上好的布料用了几十个绣娘,没日没夜赶工出来的,一针一线皆是讲究的很。
嫁衣的图案乃是龙凤呈祥,寓意极好。
而且这个图案除了帝后外,也只有她和太子能用。
太子妃的凤冠也是有讲究的,用的是皇室历任太子妃用的凤冠,价值连城,更多的是身份的象征。
苏溶月眨了眨眼睛,“你们说这套如果拿出去卖,能卖多少银子?”
众人:“……”
冬初和夏末相视一眼,脸上皆挂着无奈的笑。
不愧是她们家小姐。
论起贪财就没人能比得上的。
苏溶月发现这成亲甚至比当年最初站桩习武的时候要无聊且累许多。
一整天嬷嬷和丫鬟们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在她脸上涂涂抹抹,妆容麻烦的很。
因为嫁衣太过繁琐,她连吃东西的机会都没有。
从卯时忙到申时才算忙完。
苏溶月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眉眼精致,明眸皓齿,堪称容色倾城。
苏家六个孩子,只有她一个女孩,但苏家五位公子个个都是有名的美男,人中之龙。
而她这个唯一的女孩,也完美的继承了爹娘所有的优点,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
只是苏六小姐对外都是常年卧床的病秧子,京中见过她真容的人并不多。
甚至还有传言说她不仅身体弱,还长的奇丑无比。
尤其是下聘那日,许多人同情拥有第一美男之称的太子殿下,不但娶了个病秧子,还是个丑八怪……
“小姐,小姐,太子来迎亲了。”
“空青他们带人在外面拦呢。”
冬初笑着走了进来,一脸欢喜。
她刚刚偷跑出去看热闹才回来。
苏溶月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旁边的盖头,“行吧,该走了,出门。”
众人:“……”
小姐的态度是不是过于随意了些。
好在这里里外外都是将军府自己的人,就连给苏溶月梳头的嬷嬷,都是将军府的老人。
这次特意请回来为苏溶月梳头。
嬷嬷拿了盖头仔细的给苏溶月盖上轻声道:“好歹是终身大事,小姐认真些。”
“也许太子就是小姐那个良人呢?”
“不可能,他是个小胖子,我不喜欢胖子。”
“……”
说话间,苏隐已经进了门。
苏溶月听这脚步声就知道是苏隐,气息内敛,内力浑厚,现在家里除了她三哥外没有谁的内功能达到这地步。
“三哥,是不是小胖子来了,我准备出门了。”
“溶溶,太子他…不算胖。”
“是吗,三哥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小时候揍过他,那时候他挺胖的,他应该不会记得这事了吧。”
苏隐:“?”
“你以前为何没说过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