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微弱的气息。
好在再微弱也还活着。
凤九曦弯腰将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随便给男子套在了身上。
只是她从未服侍过男人穿衣,没干过这种事,折腾了半天衣服还套反了。
最后也懒得折腾,扶着人躺好,盖好了被子。
凤九曦坐在床边,抬手,手指放在了男人的手腕上,脸色微微一变。
这人是被毒药喂大的吗?
身体竟然这么差。
而且还有很严重的内伤。
体内简直千疮百孔,能活着也算是个奇迹了。
不过此人……
“小姐,药来了。”
春深拿了个盒子过来,打开,里面就只有一颗很小的药丸。
“水。”
凤九曦接过药丸,扶起男子便往男子嘴里塞药。
见此,春深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句,“小姐,这药您就得了两颗…”
“救人要紧。”
“没有这药,他必定活不了。”
“算了,就当我给他的酬劳好了。”
这药实在太难得,凤九曦确实有些心疼,但也还是给男子用了。
“酬劳?”
春深一时间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秋意端着水进来,笑着打趣,“你傻啊,是昨晚这位公子伺候咱们小姐的酬劳呢。”
“就你多嘴!”
凤九曦斜了一眼冬初,虽然面上没什么,耳根却是微微红了。
“对了,他那个随从呢,在柴房?”
“嗯。”
春深有些犹豫。
“说,婆婆妈妈跟个男人似的。”
春深:“……”
“兴,兴许是秋意之前的声音大了些被那人听到了,刚刚在柴房里闹的厉害,还要拆了咱们九幽谷呢。”
凤九曦翻了个白眼,“拆九幽谷?”
“当姑奶奶是吓大的?”
“我去瞧瞧。”
柴房的门打开的时候。
随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九幽谷谷主,然而他却没见到凤九曦的真容。
凤九曦戴了面具,换了身衣服,长发干脆利落的挽起。
“你这个妖女!”
随风恨不得撕了面前这女人。
他们主子何等尊贵,竟然,竟然被这江湖女子所玷污。
主子他……
凤九曦翻了个白眼,开口,声音已然变了,与刚刚的嗓音完全不同。
“妖女?”
“你们主仆来我九幽谷求药,怎么也得给点酬劳吧。”
“不然呢,我凭什么拿药救你们?”
随风:“……”
“你想要酬劳开个价便是,为何对我们家主子做下,做下那等不堪的事!”
凤九曦眯了眯眼睛,“我像是缺银子的人吗?”
“看来你们还是不懂九幽谷的规矩啊。”
“但凡来我这九幽谷求我办事的,酬劳必须随我开。”
“你们的酬劳嘛…”
“喏,就是你们主子的一夜了。”
“没办法,谁让你们主子长的那么好看,往床上一躺就那么诱人呢。”
已经跟上来的春深和秋意:“……”
还得是她们是小姐,这倒打一耙的功夫是打小就练成的。
“你……”
随风一个大男人愣是被凤九曦这番强词夺理气吐了血。
凤九曦神色淡然,“说吧,你们是什么身份,姓谁名谁,什么来路。”
随风咬牙,“你都对我们主子那般了,还有脸问?”
“我当然得问啊,不然我怎么去你们主子家提亲,对吧。”
“你,你还想跟我们主子提亲?”
随风惊住了。
凤九曦点头,“不然呢,我嫁给你们主子?”
“开玩笑,姑奶奶我是这九幽谷的主人,我的男人只能入赘!”
随风又险些被气吐血。
一旁的春深道:“主子,您别吓他了,他长的也挺不错的,吓死了怪可惜的。”
闻此,凤九曦挑眉,“你看上他了?”
“不然我安排一下,今晚送你房里去。”
随风:“……”
这九幽谷的女人都是什么人!
春深看他气的又要吐血的样子,故意点了点头,“小姐,让奴婢考虑下。”
随风堂堂太子心腹,贴身随从,心性坚韧,从未有过脆弱的时候。
这一刻却是完全崩塌了。
眼瞧着随风快气死时,凤九曦才好心的放过了他,“我知道你们求的是什么药,不过你们家主子旧疾难愈,又身受重伤,即便用上那药也撑不过半个月。”
随风心中一惊,很快镇定下来,没心思再计较别的,忙道:“只要谷主能赐药,剩下的我们自个会解决。”
半个月就好了,只要主子能撑十天就有救了。
凤九曦昨晚没睡够,这会开始犯困,打了个哈欠,“那药不能给你们。”
随风脸色一冷,瞬间暴怒,“你刚刚答应给的!”
“我只是说给酬劳而已。”
“……”
“那,那也是要给的。”
只要一想到这酬劳是怎么拿到的,随风的脸色就很不自然。
“我给你们主子用了别的药,至少今年可保他无虞了。”
凤九曦斜了他一眼,不再逗他,“春深,给他收拾收拾,换套衣服让他去伺候他家主子。”
“洗刷的干净些,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我屋子里带。”
凤九曦吩咐完,便神态悠闲的找地方睡觉去了。
沈君辞占了她的屋子,人还在休养中不能随意挪动,她也只能为了美男委屈自己了。
身后传来春深干脆利落的回答,“好嘞小姐,奴婢保证将他洗刷干净。”
随风彻底气晕过去。
洗刷干净,当他是猪吗?
用刷子洗刷那种?
他跟在殿下身边多年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沈君辞醒来已是三日后了。
“主子,您总算醒了。”
在床前守了三日的随风看到自家主子睁开眼快哭了。
天晓得他这几日是怎么过的。
主子虽然身子不好,来来回回不知道从鬼门关上走过几次,却没有一次像是今日这般严重过。
沈君辞微微睁开眼睛,脸色苍白的不像话,然而眼里却突然透出一股凌冽的杀意。
“那个女人呢?”
随风愣了。
殿下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殿下,您…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还正犹豫这事怎么说。
“嗯。”
沈君辞皱眉,非常烦躁。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六神无主过。
身为太子打小便经历了非常人的折磨与陷阱,唯独这是第一次栽在女人手中。
随风颇为同情的看了沈君辞一眼,“殿下,那,那女人给您服了药,说是…那一夜给您的酬劳。”
言外之意:不然咱就算了吧,好歹保住了命。
沈君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