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年想着到时候找人问问有没有合适沈逸时的兼职,还特意问了沈逸时一句:“你成年了吧?”
沈逸时声音不懒了:“这你都知道?”
乔安年不知道为啥对方接了这么一句,脑子里正在想兼职的事情,就没细究,转身离开了。
放学时,来接乔安年的司机换了个人,是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姓陈,举手投足十分有分寸。
大约是知道上一任是怎么被开除的,他甚至有点小心翼翼,乔安年问他吃饭了吗?
他拼命摇头说不用吃吃饱了吃撑了三天不用吃水都不用喝!
问他哪里人,他大气不敢喘,说自己四海为家无依无靠只有公司。
乔安年:……行吧。
瞧瞧人家这职业素养。
车还没到家,乔安年就接到了来自于周鹏宇那个重病母亲的电话。
“小年啊,不是阿姨说你,鹏宇都住院了,你怎么也不知道过来看看?你也太不懂事了!”
“哎呀,天啊,真的吗?周鹏宇现在怎么样了?”
周母太着急讲述周鹏宇的惨状好让乔安年心疼,完全没注意乔安年连名带姓称呼她的宝贝儿子。
“一口饭都没吃,一直吐,发着高烧,人瘦了一大圈!还老是喘不上气来!医生说有生命危险!”
或许是想让乔安年心疼,周母把周鹏宇的病情说的十分严重,完全没注意乔安年开始称呼周鹏宇的全名了。
乔安年:“哎呦,阿姨,您不找我,我都把您忘了。”
“呵呵,怎么着,怕了?开始讨好我了?”
周母声音带了按耐不住的骄傲:“也就是我们家啊宽容,放别人家,你早就被罚站规矩了!”
乔安年声音依旧稳稳的:“阿姨,我会不会被罚站规矩还说不好,但是您很快就要规矩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您这么看不上我,以后医药费自己负责,我啊,不伺候了。”
“你,你敢!!你凭什么断掉我的医药费!!!??有钱人就这么不讲理吗??”
乔安年理都不理她径直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挂,反手就给医院打电话,停掉了周母所有的医药费。
周母有尿毒症,所以之前周鹏宇为了给他妈治病,简直过得像活在灾年的老鼠,日夜连轴转,在食堂就吃馒头就免费汤,连包榨菜都舍不得吃。
而周母一边凑钱治病一边晚上出小吃摊,一副身残志坚的女性楷模模样,母子俩又努力又上进,打动了乔安年。
上一世乔安年把周母直接安排到了最好的医院单间,一周做两次透析,其余时间还去帮周母的小吃摊帮忙。
后续,她还很快帮周母找到了肾源,承担了所有的费用。
但康复之后的周母小吃摊也不摆了,也不上进了,天天躺在家里刷直播间买东西,小到几十块的鞋垫,大到上万块的保健品,她花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乔安年稍微说几句,她马上就怼回去:“怎么?靠着我的病拿捏着我儿子,让我儿子只能娶你,现在连花点钱都不行了?”
周鹏宇其实大学之后对乔安年的态度算不错了,有时候甚至会为了维护乔安年怼周母几句,周母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让本来受了气的乔安年心生愧意。
但现在她看出来了,这娘俩就是在她面前演戏呢!
上辈子她以为的高岭之花,其实根本就是朵全身渗透着恶臭汁液的食人花。
新来司机开车又稳当又快,但是到别墅门口的时候他接了一个电话,有些为难地看着乔安年,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
“我,我说话不会被开除吧?”
乔安年:“我要是嫌司机话多直接雇哑巴好了。”
小陈说:“李叔说他就是多说了几句话,就被开除了。”
乔安年:“我家闲着没事干就喜欢炒人玩是吧?”
小陈这才开口:“周姨打电话来说,让您别下车,她马上就来,一块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乔安年皱眉。
小陈的表情有点莫名其妙:“她就这么说了,然后就挂了。”
乔安年嗤笑一声:“我想吃美食街的章鱼小丸子了,你去给我买回来。”
小陈应了一声,急忙开车走了。
乔安年脚步轻快地进了别墅,就和周姨在门口撞了个正着,周姨满头大汗,穿着乔安年前阵子新买的奢侈品套装,手里拎着厨房里最昂贵的礼盒套装。
看到乔安年进来,她一脸不可置信:“你怎么没在门口等?”
乔安年根本没接她话茬,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的衣服上:“哪来的衣服?”
周姨一脸不在意:“姨的衣服都洗了,借你一件衣服穿穿而已,以前不也经常这样吗?大惊小怪什么?”
“那你手上拎的又是什么?”
周姨表情有些僵住,但很快镇定了下来,依旧满脸不在意:“就是前两天先生和夫人寄回来的人参鲍鱼海参什么的。”
“哦,谁让你拎出去的?”
这话一出,周姨却好像来了精神:“不是我说你,周鹏宇住院了你都不知道?周姨我还不是想让你在周鹏宇面前挽回一点面子,才带点无足轻重的东西过去。
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跑这一趟?都是为了你好。”
话音未落,就见乔安年一个大巴掌抽了过来,狠狠地打在了她脸上,力道之大,让她一时之间没站住,身体一歪撞到了大门上。
就听嗷一声,周姨捂着鼻子坐在地上全身哆嗦,鲜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你,你竟然动手打人!”
“打人算什么?”乔安年直接扑上去对着她一阵撕扯,把她身上的属于自己的衣服薅了下来。
被脱得只剩红色秋衣秋裤的周姨蓬头垢面地坐在地上大张着嘴巴,惊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打就打了,毕竟警察来了再打就不太好了。”乔安年晃晃手机,“我要告你盗窃。”
周姨目光闪过一丝迷茫,她看着乔安年满脸疑惑,似乎是在疑惑,当初不都是这样的吗?
不管她从乔家拿走多少东西,只要卖个惨,或者说给周鹏宇,乔安年不光不会生气,甚至还会主动再添一点。
但今天为什么就不行了?
她还是不死心,坐在地上嚷嚷起来:“那可是给周鹏宇的!乔安年,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乔安年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发疯的女人,心想自己如果看到上辈子的自己,得先把自己打一顿才能消气。
都纵容了一些什么人啊!
而周姨的吵闹声惊动了别墅里的其他人,乔安年的弟弟乔思景手里拉着一个白裙少女走了出来。
那少女一脸柔弱,声音怯生生的:“姐姐,你为什么要欺负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