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从地上扶起来云若拂看向前来救场的男人,此刻她视线有些模糊,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来人的相貌。
二叔?
是二叔回来了?
当认出来人是李玉棠的二叔李睿泽后,云若拂这会儿再也坚持不住的昏厥了过去。
“姑母!姑母你怎么样了?你别吓兰兰啊!”
李睿泽在听到云依兰这话后,才将注意力放下已经昏厥过去的云若拂身上,在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后,一想到刚才那番场景,他目光沉了下来。
“将这些人都先抓起来,审出幕后之人。”
“是!”
李睿泽虽然知道眼前这些不过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也猜到他们是受人蛊惑才来侯府闹事的,但都是成年人,做错事就得承担相应的惩罚,虽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但小惩大诫还是有必要的,审得将来他们又轻易就被人怂恿来闹事。
“饶命啊大人!”
对于他们求饶的话,李睿泽都懒得看一眼,看着这会儿侯府一众下人乱做一团,不知如何是好时,他走了过来淡定的吩咐道: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夫人抬进府,找大夫给她看看!”
“都听二爷的,快快将夫人抬回府中。”
众人在看到李睿泽回来后,一下子仿佛找到主心骨般,从刚才的六神无主到现在的井然有序,只需要李睿泽一句话,一个眼神就搞定了。
云若拂再次醒来后,发现是在自己房中,头火辣辣并伴随着阵痛,她用手摸了一下,只摸到厚厚的布条,看来是在刚才的骚动中被人砸破了头。
对了!
她想起来了,在她昏厥过去前,她好像看到玉棠二叔了,他是不是回来了?
想到这儿,她艰难的从床下走了下来,若真是他回来了,那府中好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夫人你怎么起来了,你还伤着呢?快回去躺着。”
青萝在看到这夫人踉跄的从屋里走出来时,她赶紧放下手里的药碗,赶紧去扶住这夫人。
“这都不过是小伤不碍事,对了,二爷是不是回来了?”
“是,二爷回来了,刚刚多亏有二爷,才能及时将那些刁民给治住。”
“二爷在哪儿,快带我去见他!”
如今这局面,很明显是有人做局,云若拂知道,仅凭她这点道行,哪怕能看出是有人要害侯府,可她也不一定能将幕后之人给抓出来,所以眼下她迫切的需要找帮手,而李睿泽回来的正好,他在军中多年,又年长于她,看待的人和物与她比起来只多不少,所以眼下她只能求助于他。
“二叔回来了,今日之事多亏二叔出手解围。”
哪怕眼下云若拂成了李睿泽的寡嫂,但在面对她时,她还是忍不住会当他是长辈,虽李玉棠叫他二叔。
“不管怎么说,我始终是侯府一份子,看在已故大哥跟玉棠的份上,我都不会置之不理,嫂子既然有伤在身,那接下来这段时间便安心养伤即可。”
对于云若拂的话,李睿泽虽然疑惑她为何突然改口这般叫他了,但他也懒得多想,眼下他主要将重心都放在侄儿跟追查流言一事。
按道理说,李睿泽是应该半个月后才回京城的,可当他得知京城这边情况不容乐观时,他便决定提前回京,一方面是害怕他这个嫂子对侄儿的溺爱,导致将侄儿养废了,二来是这次陛下震怒,若侄儿在不想办法改变陛下对他的看法,那将来不利于侯府的发展。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才刚准备出发,就收到关于侄儿谣言四起的消息,他当下就嗅出这其中的不同寻常,心想侄儿八成是着了谁的道,于是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只是不曾想京城这边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二叔,这次的谣言定是有人设局害玉棠,今天百姓聚众闹事,就是有人指使的,二叔可一定要调查清楚,还有玉棠的伤,他在军中除了外伤,可还有其他的伤?”
“嫂子这话何意?”
“玉棠自从被送回来后,他的伤势就不曾好转过,不仅如此,还越治越严重了。”
“那传闻是怎么回事?为何都说玉棠食人血?”
李睿泽总觉得,这件事应该跟云若拂脱不了关系,谣言或许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并非空穴来风,定是这云若拂做了什么,才会让人抓到把柄,从而夸大其词的造谣。
“玉棠身子每况愈下,且身体总是莫名其妙的失血过多,没办法为了保住玉棠的性命,我只好听从大夫的建议,给玉棠喂人血,续着他的性命,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知怎的就被有心之人传成外面说的那样。”
云若拂一开始并不认可大夫的建议,她总觉得这法子太过于不同寻常,她本身是接受不了的,可在看到李玉棠越发冰冷的身体以及毫无血色的脸色时,她只得同意了下来。
“那嫂子可因为这事滥杀人命?”
“怎会!我平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又怎么会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来,那些人血我都是征求府中下人的同意,事后还重金酬谢她们过的,且每次取血有度,是断断不会影响他人性命的!”
云若拂在看到李睿泽用质问般的神情看向自己时,她赶紧替自己辩解,她又不是那种毫无任性的恶人,是断然不会做出让良心不安的事情来的。
“那看来就是府中下人口风不严紧,以至于让外人知道了,从而编造流言,玉棠除了在军中受了五十军棍,并无其他伤,以他的身板,五十军棍纵使会皮开肉绽,但休养几个月,是不会伤及元气的。”
“那玉棠他怎会……”
既然不会伤及元气,可眼下李玉棠的情况却是越来越糟糕,如果不是外伤造成的,那会不会是有人暗中加害下毒手呢?
很显然李睿泽也跟云若拂想到一块去了,他快速来到侄儿的屋中,当看着眼前这显得有些陌生的侄儿,当下他就愣住了。
短短不过月余的时间,他这侄儿怎么就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