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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惩治!

侍女们端茶倒水,脚步轻得几不可闻。

宋峥立于一旁,目光警惕,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鲍四海在人群中穿梭,耳朵竖得老高。

府中上下都意识到,这次集会非同小可。

众人屏息以待,等候侯爷开口。

宋仲达扫视全场。

每当他的视线扫过,那些窃窃私语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侍女们踮着脚尖在人群中穿梭,为众人斟茶添水。

青瓷茶盏的轻响成了厅内唯一的声音,更衬托出气氛的紧张。

北院众人神色各异。

南院一方也不遑多让,正襟危坐,眼神闪烁。

侯爷突然召集两院集会,是否与宋浩文中毒有关?

抑或有其他惊天动地的大事?

种种猜测在每个人心中翻腾,却无人敢轻易开口。

门外,秋风萧瑟,卷起一地落叶。

庭院中的枫树摇曳,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时间凝滞。

宋仲达轻咳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

厅内的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绷紧的弦,只待一触即断。

啪!

众人的心都是一跳。

宋仲达将茶杯扔到桌上,目光如刀,看向乔婉音。

“乔氏!跪下!”

殿内瞬间寂静无声。

乔婉音强装镇定,眼里带着困惑。

“侯爷,这是何意?侄媳不知犯了什么错……”

“放肆!”

宋仲达怒喝,“还不跪下!”

乔婉音脸色一变,慢慢起身,犹豫片刻后,终于跪了下来。

她精心打理的发髻微微散乱,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宋仲达冷冷开口,“乔氏,你可知罪?”

乔婉音抬头,努力保持镇定。

“侯爷明鉴,侄媳实在不知犯了何罪……”

话音未落,宋仲达猛地起身,茶杯应声而碎。

“还敢狡辩!”

他怒吼道:“宋峥!”

宋峥快步上前,呈上一个精致的木匣。

宋仲达打开匣子,取出一个药瓶,举到乔婉音面前。

“认得这个吗?”

乔婉音脸色瞬间惨白,浑身颤抖。

宋仲达冷笑,“古藤草禁药,就是这个东西,差点要了浩文的命!”

殿内一片哗然。

宋仲达环视众人,“乔氏不仅对浩文下毒,还在南院安插眼线,收买奴仆……把人带上来!”

两个浑身是伤的女子被推了进来。

春桃跪地痛哭,“夫人逼我在南院做眼线,还,还说要杀我全家……”

杨妈妈颤抖着补充道:“夫人给了我银钱许诺给我儿子治病,我,我不敢不从啊!”

乔婉音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她的双手紧紧抓着地面,指节发白。

宋仲达厉声宣布,“乔氏,念在你是云霆之妻,免你一死。即刻送入寺庙禁闭,永世不得出!”

北院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南院诸人也面面相觑。

薛婉清愤恨的目光几乎要将乔婉音烧死。

宋云霄暗自松了口气,却又担忧地看向父亲。

宋云雳的嘴角微微上扬,总算解决了北院的祸害。

就在此时,宋云霆猛地站起,快步上前跪地,“叔父!求您开恩!”

宋仲达眉头紧皱,“云霆,你还要为她求情?”

宋云霆额头抵地。

“乔氏一时糊涂,求叔父再给她一次机会。”

“糊涂?”

宋仲达怒极反笑,“差点害死我侯府长孙,你管这叫糊涂?”

宋云霆浑身颤抖,“侄儿知错……”

宋仲达冷哼。

“身为北院一家之主,竟不知管教妻妾,云霆,你难辞其咎!”

宋云霆连连叩首,“侄儿定当严加管教,绝不再犯!”

宋仲达盯着他,目光如炬。

“你对此事可知情?”

宋云霆连忙辩解,“侄儿不知,侄儿若知晓此事,绝对不会允许乔氏这么糊涂……”

宋云霄嘲讽的笑声响起。

“你媳妇干的好事,你说你不知情,骗鬼呢!”

宋云霆的额头沁出了冷汗。

宋仲达挥了挥手,“你既如此说,我便信你一回,你先退下,不得多言!”

宋云霆俯首扣地,退到了旁边。

他低着头,不与任何人对视,但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

宋仲达环视众人,声音冰冷。

“此事就此定夺,谁敢妄议,杖责六十,逐出族谱!”

众人噤若寒蝉。

宋仲达一挥手,“带走!”

两名侍卫上前,拖起已经瘫软的乔婉音。

乔婉音突然挣扎起来,声嘶力竭地喊道:“冤枉啊!侯爷明察!我是冤枉的!”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疯狂搜寻,最后定格在宋云霆身上。

“夫君!救我!”

宋云霆别过脸去,不忍直视。

乔婉音绝望地大喊,“宋云霆!你个没良心的!我们夫妻一场,你怎么能……”

她的声音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殿外。

大厅内鸦雀无声。

众人大气不敢出,只有宋仲达粗重的呼吸声回荡不息。

……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暖洋洋地洒在侯府正厅,映照着满室的欢声笑语。

乔婉音给宋浩文下毒一事终于尘埃落定。

杜振河研制出的解药十分对症,宋浩文已经醒了过来,如今只需在床上修养一段时间即可。

宋冬来一家彻底洗刷了冤屈,侯府上下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中。

宋仲达端坐在主位上,往日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他环顾四周,朗声道:“这次多亏了冬来一家,才让咱们侯府避免了一场灾祸!”

他说的,是禁药古藤草一事。

宋云霄坐在下首,握着茶杯的手猛然收紧,指节泛白。

茶水剧烈晃动,洒了几滴在他月白色锦袍上,但他浑然不觉。

这几日,连下人仆妇都看出了风向,对三房百般讨好。

宋仲达的话像是一记闷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口,让他原本就阴沉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怎么甘心?

宋冬来,一个从乡下来的泥腿子,凭什么得到父亲如此器重?

宋仲达抚着胡须,目光落在宋冬来身上,眼里满是赞赏。

“冬来,你这次做得很好,不仅查明了真相,还保护了家人,真是我宋家的好儿郎!”

宋冬来连忙起身,恭敬地朝宋仲达行礼。

“都是儿子应该做的。”

“好,好!”

宋仲达的脸上满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