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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叫我名字

宋时渊没理会他话里的深意,笑着说:“一辈子不长,我们走着走着就能走完。”

江成书白了他一眼苦涩的笑了,这一笑,却看得宋时渊心猿意马。

他把月饼盒子上的玫瑰花送到人眼前:“今日八月十五,传说里不是说这天狼人会现了原形,专门勾引良家女子。”

宋时渊说完,学狼人一样凶神恶煞的吻了过去,江成书扭头躲他,宋时渊看着他滑稽的模样,随即大笑,使劲揉他的头发。

两个人散步回来,进入了御家园,绕过人工湖,进屋之后,宋时渊又问他:“还剩一个月饼,我们都吃了吧。”

他从酒柜上拿出两个小酒杯,一瓶红酒倒了两杯说:“喝一点。”

江成书摆了摆手说:“我不爱喝这个,你知道的。”

宋时渊眼里一片促狭:“我知道,不过还是喝一点。”

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宋时渊察觉到了他的慌乱,问他在想什么,江成书说没什么。

他笑着看他说:“小书,你还记得吗,你年轻那几年,特别有味道。”

江成书在他耳边说:“其实你一直喜欢的是那样的我是吗?”

宋时渊抓着他的手:“我喜欢的是你。”

宋时渊的话,就像导火索,他想,就算他曾经给过他灭顶的伤痛,但是无论何时,只要他在眼前,偶尔对他说句情话,他还是能够义无反顾的沦陷在他的怀里。

宋时渊说:“叫我名字。”

江成书艰涩开口:“宋时渊。”

“不对,再换。”

“老宋。”

“不对,江老师,再想想。”

他脑子混混沌沌的,恨恨的叫他:“宋时渊,你有完没完?”

宋时渊在他耳边说:“把姓去掉,再叫一声。”

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了,但是江成书还是不松口,那是他最奋不顾身时对宋时渊的称呼,他现在不想叫。

宋时渊继续问他:“叫不叫?”

相识多年,但是他们后来这几年却很少像这样能好好的呆在一起聊上半天,这是少有的体验。

中秋佳节,难得良宵,江成书默默的想。

九月末,天气不再酷热,宋老爷子的七十岁寿辰也到了。

最开始那几年,无论年节,江成书都会跟着宋时渊回到老宅,宋家二老的寿辰更是大事。

只不过,中间发生了一件事,于是后来很多年他都没有再去过宋家老宅。

“都过去多少年了,你去了不看他便是了,你要是真过不去,我大不了让他别做主桌。”

那件事当时闹得宋家的内戚和老宅的下人们都知道,宋时渊知道他是受不了老宅里的人看他的眼神。

“他是长辈,那时你那样教训他,已经让我的名声担了好多年了,你如果再为了我针对他,他们不是要传出更难听的话了。”江成书怒目圆睁。

他只是做给宋时渊看的,在宋家人眼里,他是什么货色,受什么冷眼,担什么名声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他只是不想去,去了都不如在家里逗他的小蜥蜴有趣。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宋时渊的人,你这劲也拿了这些年了,好歹我也是这一大家子的家主,连个人都差遣不动,要别人怎么想我。”

江成书想找个什么东西把耳朵堵上,他实在是不想听他在他耳边这么神神叨叨的,这个老东西在外面永远都是雷厉风行,横扫千军的,但是回到他这个屋里边,但凡有点小事就会婆婆妈妈起来,要赶上几十岁的老太太了。

他自小母亲身体不好,父亲为了家庭奔波在外打工,他一个人照顾年幼的妹妹,没有感受过被父母天天在耳边唠叨的情境,所以他不明白,在宋时渊的眼里,他始终都是个小孩子。

江成书想离开的心思越来越重,于是少有的反驳了他一句:“你总是这样一贯的态度,很少会顾及我的感受,我不指望你能时时刻刻的存着顾及我情绪这份心,但是我有意见的时候,你至少应该认真的听一下。”

宋时渊挠头,多少年了,他的这个心肝一直都是温温软软的,偶尔厉害起来,他是真没了办法。

他看着他鬓边一根白发,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愁的像个受气的孩子皱成一团,瞬间就软了心肠,况且,说不定也没有下回了。

宋家老太爷的七十寿宴,已经尽量低调,架不住各个名门望族过来捧场,宋家老宅一大早就热闹非凡。

宋时渊作为宋家的家主,虚伪,阴狠,霸道,大概是宋家所有人对他的评价。

说起来是他继承祖业,但是集团内部都知道,那几年公司早就出现了严重的内部问题,与其说他坐享其成,倒不如说是临危受命,独自一人率千军万马,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