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一过,h市就到了昼短夜长的时候,此刻,外头的月亮已经升起,星星也点点的挂在夜空中。
时遥看了眼时间,顾不得换一件干净的衣服,只将头发用皮筋扎起,拎着保温盒匆匆就出了门。
从丽水湾别墅到季氏大楼,开车足足需要三十多分钟。
时遥尽可能的快些到达。
此时,h市中心那栋最高的cbd写字楼内,季宴礼坐在办公室处理公务。
一部分的员工已经下班了,还有一部分去吃晚饭准备之后回来加班。
刘特助贴心的敲了敲门:“季总,你要不要先去吃饭,很多员工都这个时候去了。”
季宴礼摇摇头,语气平稳,目光落在手中的文件上,看似一点也不着急:“没事,你先去吧,我把这些文件处理完就去。”
刘特助点了点头,他知道总裁是劝不动的。
刘特助把门带上后,转身就走了。
季宴礼抬起头看了看被刘特助关上了的办公室的门,目光又落回了手里的文件上。
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时不时看着门口,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时遥不来哄哄他吗?他是不是太过分了,可时遥都把男人带家里来了,他哪有她过分。
季宴礼心里忍不住碎碎念。
时遥以前给他送饭,都是六点半左右准时来的,无一例外,可现在都已经七点多了。
季宴礼眼神忍不住就往门外瞥。
突然,磨砂的门传来了一阵动静。
季宴礼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门口,先看到的是一截明黄色的裙摆。
季宴礼的眼睛很快又暗淡了下去,他的印象里,时遥从来没穿过颜色这么亮的衣服。
来的是林含奕,看着林含奕的样子,季宴礼勉强勾起一抹温和的笑。
“你怎么来了。”
林含奕自然而然的走上前:“还不是怕你只想着工作,忘了吃饭饿着自己,给你送饭来了。”
“今天的菜都是我亲自煮的,你来尝尝?”
季宴礼本想拒绝,可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已经将近七点半了。
看来时遥是真的不会来了,季宴礼抿了抿唇心头涌起浓重的失落。
就这么一会,想要见到时遥的念头很强烈。
季宴礼想回丽水湾别墅的心蠢蠢欲动。
可看着面前林含奕笑靥如花的样子,又强行压下了那股想法,不自然的扬起了一抹笑。
凭什么就他一个人在这纠结。
他也不是非她不可。
林含奕将菜一一摆在桌上。
季宴礼坐了下来一口一口的慢条斯理的吃着饭,林含奕则是坐在一旁托腮看着季宴礼吃,美艳的脸庞笑意盎然。
“好吃吗?”季宴礼声音很甜,眼神里透露着期待。
季宴礼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没有一点反应,林含奕嘴角的笑意一僵,稍微提高了音量又问了一遍,季宴礼抬起头,顿了顿,笑着开口
“当然好吃,你做的都好吃。”
看着季宴礼明显心不在焉的敷衍,林含奕眸子闪了闪,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时遥一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此时季氏大楼已经很多员工出去吃饭了,看见时遥的人少之又少。
看着面前俊男靓女相对而坐气氛和谐的场景,时遥内心划过一抹嘲讽。
忍不住心痛了一瞬,随后决绝的转身离开。
楼下前台小妹还没等来换班的人,有了上次的经验,也知道了时遥是总裁夫人。
直接就把她放上去了。
她看着时遥刚上去就下来的身影,有些疑惑,但转头想到总裁特许的那位向日葵也上去了,顿时明了,忍不住为她惋惜。
总裁夫人又怎样,还不是家花不如野花香。
踩着夜色,踏着星辰。
时遥回到丽水湾的别墅。
王妈看见时遥这么早就回来了,有些惊讶
“夫人就回来了?”
时遥只低低的应了一声。
有些疲惫的把保温盒放到了桌上,朝着王妈轻声开口
“王妈,还麻烦你待会把这个保温盒清理一下,我想先去洗个澡。”
本就有些潮湿的衣服此刻被夜里的风一吹,微微泛着凉意。
时遥拿好睡衣就去了浴室洗澡。
等出来后,已经快九点钟了。
看着季宴礼还是没有要回来的迹象。
时遥内心有些烦躁。
顾不得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赤着脚走到了阳台上,双手撑着阳台的护栏,仔细感受着夜晚的凉风,好像这样才能让她的心安静下来。
时遥穿着真丝睡衣,头发上的水顺着皮肤滴入睡衣内,引人遐想。
许是觉得这样没起作用,时遥转身回了室内,从自己的小包里藏得很好的一个角落里取出了一包烟,拿出一支,点燃。
时遥看似平静的眉眼诉说着难解的心事。
这样的时遥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多了些风情和妩媚。
一支烟很快就燃尽了,仍然没有看见季宴礼要回来的痕迹。
潮湿的头发被风吹过,难以忍受的凉意让时遥烦躁的呼出了一口气。
转身回了室内。
如果她没记错,吹风机应该是在主卧的床头柜里。
回到和季宴礼一起睡了三年的房间,一进门发现什么都没变,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向来是季宴礼之后也没再来这住过。
顺手拿过梳妆台上自己的香水朝着身上喷了喷,将烟味掩盖的严严实实。
随后蹲下身在床头柜找吹风机。
一拉开抽屉,看到的就是结婚证。
是属于季宴礼的那一本。
看到结婚证时,时遥这才猛然惊觉,自己的日记本呢?
她记得自己是放在这个床头柜里的。
时遥跪在地上翻箱倒柜的找。
突然,一道冷淡的声音传来:“你是在找这个吗?”
时遥转头看向门口。
季宴礼修长的身影正矗立在门外,手里还拿着她的那本浅紫色的日记本。
时遥看着熟悉的日记本,眉眼间闪过欣喜,走上前伸出手想要去拿。
季宴礼扬起手,冷笑一声说:“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不惜找一个替代品?”
季宴礼虽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就是那个可笑的替代品。
时遥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声音比季宴礼还要冷:“还给我。”
季宴礼眸子里划过一丝狠厉:“你说,如果我把它撕了,会怎样?”
时遥赤脚朝着季宴礼走近,虽然低了季宴礼一个头,可气势却看着不比季宴礼弱。
看着时遥赤脚湿发的样子,季宴礼心底传来一股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