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会是昨天吃饭时遇到的老人。
老人走到墓碑前将自己带来的菊花放下,自顾自开口:“你知道他和我是什么关系吗?”
不等时遥回答,老人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他是我的儿子。”
“当初,她母亲怀着他时却和我分开了,悄无声息的生下他时,我也一直不知情。”
“等我知道我还有一个孩子时,这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很欣慰他在没有我们的帮助下,能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说着,老人擦了擦眼里的泪水。
时遥看着老人的模样,眼眶跟着变红。
老人笑了笑:“你是不是以为我已经六七十岁了,其实并没有,我今年也才刚过五十。”
时遥惊讶的看着他,老人继续开口:“当初我是个穷小子,轩槿母亲的家人不愿意她和我在一起,难以违背家族命令,她和我也就分开了。”
“之后,我和她也没有再多的交集,轩槿的母亲是一个温柔的人,从来不会忤逆家庭,想来当初做的最大胆的事,也就是生下了我的孩子。”
说到这,老人眉眼间闪过痛苦。
时遥此时已经平复了情绪。
“既然这样,那您就和他多说几句话吧,逝者已逝,即使您真的有您的苦衷,也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时遥残忍的说出了实话。
说完就后退了一步,让老人站在前面。
老人带了香来,给南轩槿上了三炷香。
看着南轩槿的照片,满是皱纹的手抚了上去,欣慰的笑了笑:“这小子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像他母亲。”
时遥没有多想,只是轻声附和着:“那他母亲一定是一个极美丽的人吧。”
老人转过身,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他早就调查过了南轩槿的全部资料,这丫头在轩槿的生活中参与了一大部分,两人应该是情侣关系,只是他忘记了这丫头叫什么名字。
时遥低声开口:“我叫时遥,时间的时,遥远的遥。”
老人点点头:“我叫秦德景,你以后叫我德景叔叔就行,你要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说着秦德景递了一张名片给时遥。
时遥抬了抬眸,惊讶的看着他:“您就是那位钢琴大师秦德景?”
秦德景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怎么?不像吗?”
时遥摇摇头:“没有,只是有些不可思议。”
“你开车来的吗?”
“没有”
“那待会坐我的车回去吧。”
在二人聊天的时候。
墓园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汽车。
“你去看看秦先生在不在里面?”
一大早就被叫起来开车来墓园的刘特助努力抬起眼皮。
“好的总裁。”
刘特助朝着墓园内走去。
努力睁开眼,只看见了秦德景背对着他的身影。
时遥小小一个,被秦德景遮的严严实实,刘特助根本看不见。
回到车上,刘特助看着后座精神奕奕的季宴礼,顿了顿说:“在的,里面有人,应该是秦先生。”
季宴礼闭着眼睛。
“好,等他出来后你叫我一声。”
看着季宴礼闭目养神的样子,刘特助面上无表情,内心苦哈哈。
你清高,有本事你自己看啊,他也好困啊。
刘特助打了个哈欠,答应了下来。
“秦先生身边还有没有别人?他带没带助手?”
可能是怕刘特助太困,季宴礼主动问起了问题。
“没有,我刚刚看到的就知道秦先生一个人,你再多等等吧。”
秦先生的资料很神秘,他们几乎查不到什么东西,不过如果一定要查的话,也不是查不到,只是需要废更多精力,也没有这个必要。
所以他们也不知道秦先生来这里到底是为了祭拜谁。
据他们所知,秦先生是a市人,家里人应该也都在a市。
虽然疑惑,但这种涉及隐私的事情,他们也懒得去管。
没等一会,刘特助就看到两个人从墓园里出来。
“总裁,总裁,出来了出来了。”刘特助兴奋的开口。
季宴礼皱了皱眉,像是嫌刘特助吵,平淡的开口:“知道了。”
季宴礼朝着墓园的方向看过去。
两道黑色的身影并肩而行。
季宴礼看着那道纤细窈的身影,眸子渐渐沉了下来。
今天周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在民政局门口才对。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怎么会和秦德景认识?
他还没有蠢到以为她是跟踪他来的。
看时遥驾轻就熟的样子,明显不是第一次来这了。
季宴礼看着时遥和秦德景一起上了秦德景的车,看着两人不算陌生的样子。
季宴礼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季宴礼越想越蹊跷。
“你去查查时遥和秦德景怎么认识的。”
“好的总裁。”
季宴礼自然下垂的手微微攥紧,握成了拳头。
她到底还瞒着他多少事?是张寿仁的徒弟,和秦德景认识,它这个半路捡来的小妻子,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总裁,我们现在回酒店吗?”刘特助惊疑不定的问。
季宴礼闭着眼,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不回,直接回h市。”
“可是今天好像会下大暴雨,不适宜…”
季宴礼睁开眼:“我说回h市,听不懂吗?”
季宴礼心中郁结着一口气,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待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只想回到他从小到大一直待着的,让他充满安全感的h市。
天空越来越阴沉,时不时伴随着几道电闪雷鸣。
【受雷雨云团影响,预计当前至30日8时,海城大部地区有雷电活动;局地短时雨强较大,并伴有7级左右短时大风和小冰雹,请注意防范。】
【交通部门提醒市民及时关注临近天气预报和预警信息,倡导减少出行,外出请带好雨具,雷雨时尽量减少出行和户外活动,注意防雨防雷电,远离临时搭建物,谨防高空坠物。】
在回去的路上,听着车里广播播出的天气预报。
刘特助心里慌慌的。
连带着开车都不在状态。
看着刘特助胆小的样子,季宴礼好心的满足了他的愿望,把他赶了下去,让他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刚使出郊区墓园没多久,天就猛然暗沉了下来。
紧接着一粒两粒硬邦邦的冰块就就砸了下来。
季宴礼皱了皱眉头,谨慎的一点一点降低了车速。
本来还算平稳的车道,被这些大大小小的冰雹占据,来海城开的车,也不过是一辆五十多万的特斯拉,轮胎的防滑功能本就弱。
在行驶的过程中,轮胎打滑,再加上大雨和冰雹不断落下,眼前的视线模糊不清。
尽管季宴礼努力控制着方向盘,可嘭的一声,车还是撞上了周围竖着的栏杆。
安全气囊弹了出来,可季宴礼还是陷入了昏迷。
也亏的刘特助还算清醒,努力爬出车外后,费劲力气将季宴礼拖了出来。
颤抖着手拨通了急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