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眼见对方乃全真教道士,心中不禁一凛,随即勒马驻足,缓声道:“孙道长,贫道只是想打听个消息,并无冒犯全真教之意。”
孙不二面色冷峻,斥道:“女魔头,你恶行累累,动辄灭人满门,江湖人人得而诛之。我全真教身为武林正道,自当为民除害!”
李莫愁心头火起,冷笑道:“哼,好一个正道,好一个武林除害!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孙不二冷哼一声,道:“今日你便束手就擒吧,念在你出身友邻,修行不易,我们也不伤你性命。”
李莫愁心中焦急,无暇与孙不二纠缠,直言道:“孙道长,我无暇与你多言,只问你是否见过一个胖乞丐,他抱走了一个孩子!”
孙不二斥道:“女魔头,你又想害谁家孩童?”
李莫愁大怒,然想到寻回瑾寒要紧,不宜多生事端,于是道:“既然你没见过,贫道这便告辞!”
言罢,策马欲走。
孙不二与刘处玄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二人策马上前,离了数丈,李莫愁原想勒马避开,却见孙不二与刘处玄已从马背上跃起,剑光闪闪,直逼而来。
无奈之下,她只得挥舞拂尘应战。
拂尘轻舞,挡开孙不二的凌厉剑招,身形灵动,避开刘处玄的锋芒。
瞬息间,李莫愁已与孙不二拆了数招,而这时马腿已被刘处玄剑锋扫断,李莫愁只得回击。
以一敌二,竟不落下风。
三人激战正酣,一时间剑光闪烁,尘土飞扬。
刘处玄专攻下盘,步步为营;孙不二专攻上盘,剑势凌厉。
三人身影交错,剑光闪烁。
孙不二长剑再次挥来,李莫愁轻挥拂尘,巧妙绕过剑锋,直取孙不二面门。
孙不二心中一惊,急忙向后闪退,暗道这女魔头的拂尘功夫当真诡异,竟能以柔克刚,化剑法于无形。
李莫愁并未与二人硬碰硬,她眼中精光一闪,看出孙不二武功略逊刘处玄一筹,于是决定专攻孙不二。
她身法灵动,时而掠过刘处玄的攻击,时而逼近孙不二。
李莫愁天赋异禀,拂尘功夫与赤练神掌威震武林,虽是站在前人肩膀上,却也算独创。
她拂尘一挥,缠、绕、扫、抽、点,攻守兼备,令人眼花缭乱。
加之她所习武学本就克制全真剑法,孙不二渐渐不支,险象环生。
两人交手数十回合,李莫愁口中不忘讥讽:“玄门正宗?正道?哼,只会以多欺少,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孙不二怒道:“对付你这等魔头,何须讲什么道义?”
言罢,长剑挥得更疾。
李莫愁趁她分神之际,再次发动猛攻。
拂尘疾如闪电,眼看便要缠住孙不二的剑柄。
孙不二大惊失色,慌忙变招。
李莫愁拂尘一变,由缠转扫,重重击在孙不二右肩头。
顿时鲜血飞溅,孙不二痛呼一声,长剑险些脱手。
“女魔头!你使的什么邪招!”
孙不二怒骂道。
李莫愁冷笑不语,拂尘再变,扫、抽、点连番出击,攻势愈发凌厉。
刘处玄眼见孙不二处境不妙,心中焦急,也加紧攻势,意图分散李莫愁的注意力。
然则李莫愁狡黠多智,面对刘处玄的攻势,只是频频挥袖作势,似乎要发射暗器。
刘处玄心中警惕,早听说李莫愁冰魄银针的厉害,每每防守都落空。
孙不二眼见师兄受制,朗声提醒道:“师兄,女魔头狡诈,切莫中其诡计!”
李莫愁放声大笑,骂道:“蠢货!”
骂完,她故技重施,佯装发射暗器,却突然转变方向,袖中飞出两枚冰魄银针,同时拂尘挥至。
孙不二顿时左右为难,若挡拂尘,暗器必中;若挡暗器,拂尘便会扫至面门。
在这瞬息之间,她只得挥剑去挡拂尘,却不料两枚冰魄银针已射中她肩头。
孙不二痛哼一声,脸色骤变,随即倒地不起。
刘处玄见状大怒,奋力向李莫愁杀去。
李莫愁身法灵动,几个躲闪之间,已退到数丈之外,哈哈大笑道:“你若再纠缠不休,孙道长性命堪忧!”
此时,吕静莲已从马背上跃下,疾奔至师父身边,口中惊呼:“师父,师父——”
刘处玄当即停手,喝道:“魔头!交出解药,否则我全真教与你不死不休!”
李莫愁冷笑一声,道:“全真教?哼,好大的名头!”
言罢,身形飘然跃起,直取于道显,意图抢马而逃。
刘处玄见状大急,轻功施展开来,疾追而上。
眼见李莫愁即将杀到于道显面前,他心念电转,急呼道:“李莫愁,易逐云是你什么人?”
这次交手,他已看出李莫愁的拂尘功夫与易逐云的剑法颇有渊源。
李莫愁一听易逐云之名,心想:“他怎会知道云儿?定是云儿那小混蛋跟来了。唉,我把孩子弄丢了,实在对他不起……”
然她并未停下身形,一跃而起。
于道显挥剑来攻,李莫愁左足轻踏剑身,右足将其踢飞,轻盈跃上马背。
心中竟有些挂念,忍不住出口询问:“你何处遇到他的?”
刘处玄见她反应,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说道:“你交出解药,我便告诉你!”
李莫愁冷笑道:“长生子,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岂会轻易受你诈欺?”
刘处玄道:“贫道虽擒不住你,但擒他易如反掌。”
李莫愁心中一紧,暗想:“这长生子怎地变得如此卑鄙?若他真对云儿出手,云儿如何能逃?”
她勒马欲走,刘处玄却施展轻功追上,挡在她面前。
他并未出剑,只是厚颜道:“李道长,还请赐予解药救孙师妹一命。我全真教定当感念大德,不再与你为敌。”
李莫愁嘴角微翘,冷然道:“你便能代表全真教做此决断?还是请丘处机与马钰两位道长前来,与贫道当面商议。”
刘处玄心中一凛,深知李莫愁性格乖戾,若不得到解药,孙不二虽内功深厚,能暂时压制剧毒,但终究难以长久。
就在这时,孙不二之徒吕静莲疾步奔来,跪倒在李莫愁面前,泣声道:“李道长,求您赐予解药,救救我师父。我吕静莲愿为您效犬马之劳,以报大恩。”
李莫愁心中一动,暗忖:“这女徒倒是忠心耿耿,此时我急于寻找瑾寒,而那彭长老底细我尚未摸清,何不借全真教之力助我搜寻?”
她面色稍缓,淡淡笑道:“孙道长收了个好徒弟,你且起身吧。”
吕静莲心中一喜,连忙起身。
李莫愁又道:“给你们解药,倒也并非不可。不过,你们需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刘处玄与吕静莲齐声问道:“什么条件?”
李莫愁面色凝重,缓缓道:“丐帮彭长老,暗中掳走了一个将近周岁的孩儿,我需你们全力相助,将那孩儿毫发无损地带回。”
刘处玄眉头紧锁,疑惑道:“彭长老?此人莫非是昔日叛离丐帮的那位?”
李莫愁表示并不知情,只道:“你们全真教势力庞大,定能助我寻得此人!”
言罢,她手中抛出一粒药丸,淡淡道:“此药可保孙道长十日无虞。”
刘处玄接过药丸,心中暗自盘算。
而李莫愁已策马绝尘而去。
她策马疾驰数十里,夜色渐浓,马匹也已疲惫不堪。
李莫愁果断弃马,施展轻功前行。
她心中盘算着:“那胖乞丐若真去往平阳,我全力追赶,应该也追上了。但丐帮弟子所言是否属实,尚难断定。”
她转念又想:“彭长老既是丐帮之人,我便直捣平阳分舵,到时再逼他们助我寻找瑾寒便是!”
此时,夜色如墨。
雷电交加,大雨倾盆而下。
李莫愁却无心避雨,她施展轻功,在雨中疾行十余里。
忽见远处有一座破庙,火光闪烁,她心中一动:“难道那胖乞丐已先到此处?”
于是,她借着雨声掩护,悄无声息地来到破庙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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