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弟,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一夜,为兄可是好生担心,你没事就好。”
走上前来,叶欢先是对爷爷叶定边抱拳躬身,旋即便一把搀住叶玄,好一番上下打量。
那架势好似多年未见的亲兄弟一般。
“嘿嘿,我自然不会有事。弟弟我吉人自有天相,逢凶化吉了。”
撇了撇嘴,叶玄有些不怎么想搭理这道貌岸然的货色。
原主那傻帽能被你小子玩得团团转,还想玩老子这二十一世纪重生过来的人?
以为老子腹黑学白看的?
“哼!狗屁的吉人自有天相,逢凶化吉!若非府上使了银子,欢哥近一夜的东奔西走替你求情,只怕你现在还在天牢里呢!”
旁侧,叶灵一如往常对其进行着言语攻击。
叶定边立时面色阴沉下来。
“灵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爷爷,您别生气,灵妹是跟玄弟说着玩的。不管怎样,玄弟能回来就是好事,至于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您说呢,爷爷?”
“嗯!”
叶定边轻轻颔首,“还是欢儿会说话,灵儿,你是个女孩子家,说话岂能直来直去没有分寸,以后好生与你欢哥学学!”
“孙女知道了。”
叶灵虽不满叶玄,但对爷爷叶定边的话却不敢轻易拂逆,只能微微欠身答应下来。
不过眼角斜向叶玄,依旧带着浓烈的厌恶之色。
叶定边:“知道就好,对了,你刚才说府上使了银子,你欢哥奔走了一夜是怎么回事?”
叶灵眉头微微一皱:“就是使银子救叶玄呀,欢哥昨夜傍晚告知奶奶说叶玄被打入了天牢,心急如焚,欢哥说可以使银子疏通一下关系,兴许能救叶玄,奶奶就拿了五千两银票出来让欢哥昨夜奔走。”
“幸亏昨夜欢哥一夜的奔走,不然他怎么可能回得来。”
话落之后,叶灵不忘又剐了叶玄一眼。
使了银子把自己从天牢里弄出来,你们怎么这么大的能耐?
老子昨天傍晚是被永盛帝关进天牢的好不好,永盛帝不点头,谁敢放老子?
再说,我好像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脱罪的吧?
叶定边浓眉一皱,虎目之中带上了一丝厉色冷哼一声。
“岂有此理,竟然有人蒙骗到我叶家头上来了,好大的胆子!”
“爷爷,您……您说什么蒙骗?”
叶灵不解。
叶欢双眸瞳孔则是一缩,神情之中流露出一抹慌乱之色。
这一抹慌乱直接被叶玄给捕捉了到。
这小子该不会把奶奶那五千两假借救自己的名义给昧了吧?
想到后者一直想让自己死,叶玄觉得这种可能极大。
“笨蛋,爷爷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自然是说你们被骗了!”
“你说谁笨蛋,你把话说清楚!”
叶灵犹如被踩了尾巴的母猫,登时扎刺。
一双丹凤眼怒瞪自己,大声呵斥!
叶玄毫不畏惧,嗤笑一声:“怎么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可知昨夜我是被关到哪里去了?”
“天牢!怎么,被关天牢,你非但无羞耻之感,反以为荣吗?”
“说你蠢你还真蠢出个样儿给人看呀。”
叶玄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脑袋,“烦请你动动脑子,天牢是什么地方,那是使几两银子就能放人的地方?更何况我还是被陛下打入天牢的,你觉得谁有这个胆子放了我?”
叶灵愤怒的表情在顷刻间凝固,代之以的是震惊与骇然。
“你……你说什么,你是被圣上打入天牢的?”
“你以为呢?”
“不可能!若是你是被陛下打入天牢的,怎么可能还放得出来,昨夜你调戏的平阳郡主可是……”
她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是陛下的女儿对吧?”
“爷爷,您告诉灵姐,我是怎么放出来的。”
叶玄神色露出一抹戏谑之色。
叶定边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心道自己这孙儿虽说开始显现才能。
可多年来养成的爱显摆的性格依旧没有变啊。
他当即沉声郑重说道:“灵儿,欢儿,你们有所不知。你玄弟之所以能被放回来,与谁都没有关系,而是他自己争取的结果。”
“今日朝堂之上,陛下原本欲治其罪,你玄弟自告奋勇请战南晋柳生,以败柳生之天功抵调戏平阳郡主之罪。半个时辰,你玄弟不仅大败柳生,而且还让其以后再见面以师礼待之。”
“不仅如此,你玄弟还在御书房……”
“咳咳咳,爷爷,您说重点就行了,其他的就没必要提了。”
见叶定边准备把自己在御书房商议国事的事情也嘞出来,叶玄急忙打断。
虽说他自觉以自己所掌握的才识不惧任何宵小。
可总归小心驶得万年船,再没有摸清眼前这位堂哥的根脚之前,自己所有的实力最好还是不要全暴露的好。
“也好!”
叶定边也是老油条,见自己孙儿这个眼神,立时就懂了。
自己这俩孙儿平日里偶有争斗他是知道的。
对于这种争斗,他非但没觉得不妥,反倒是有几分鼓励的意味。
在他看来,家族内部子弟之间的小摩擦不会伤筋动骨,反倒可以磨砺每一个人的心智。
以后在面对家族之外的风波的时候,也才好从容应对。
“爷爷,您说什么?叶玄,他……他胜了南晋第一才子柳生?”
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
叶灵惊叫一声,柳眉猛然竖起,原本娇媚的容颜都因为表情的急剧变化有些扭曲起来。
叶欢虽未有这般惊讶的表情,也是狠狠提了一下眉角,吃惊的看向叶玄。
与此同时,心里跟着露了一派。
他看向叶玄,发现后者一双眸子宛若鹰隼一般始终盯着他,仿佛要将其看透一般。
“他什么时候有如此犀利的眼神了?”
叶定边:“怎么,莫非你们以为爷爷说谎?此事已经在长安城传开了,你们稍加打听便能获知。”
“灵儿,爷爷知道你以前对你玄弟颇有偏见。而今你玄弟击败那柳生,已然证明学识不弱任何人,可不能再以废物称呼他,你可明白?”
“爷爷……这……怎么可能?他可是连四书五经都没读全的,当初刘翰林都说他不是读书的料……”
叶灵的脸色极为的难看。
神色纠结,凤目之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时,叶欢也开口了。
“玄弟,不知这次你与那柳生比的是什么题目,可否与我说一下?”
这是不信自己能胜柳生呀。
叶玄轻笑:“乃是一道谜题,一幅千古绝对,外加两首回文诗以及一首现场为一幅画题写的题画诗……”
当即,叶玄将文斗所答的字谜、对联以及三首诗,尽皆念诵而出。
起初,听到所答字谜之时,叶欢与叶灵还未觉得如何。
毕竟,这镜中人,如他们也是能够答上来的,或许之时多花一些时间而已。
可当叶玄念出所答的对联的时候。
两人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因为他们也清楚南晋陈鸿所创的这幅上联到底有多难,三十年未曾有人对出,便是证明。
可叶玄偏偏给对上来了,而且还无比的工整,仿佛与上联同时作出的一般。
而等到叶玄再将《春》《夏》两首回文诗念出来的时候。
俩人的神色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两人相视一眼,几近目瞪口呆,看着叶玄犹如看陌生人。
而就在这时,叶玄又给两人来了一次暴击。
假若两首回文诗有一些取巧的嫌疑的话,那当《临安晚望》被其念诵而出之时。
叶玄能够明显的看到不论是叶欢还是叶灵,两人瞳孔先是放大然后狠狠的收缩了一下。
嘴巴更是张大,一脸的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