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眼旗帜的言灵军团,释放出铺天盖地的彩色弹幕;最后是涵盖了从绝美到极丑、从人类到异形各种形态的欢颂大军,在行进的过程中朗诵着、跳动着、尽心演绎着、奏响乐章、诗篇,汇集成宏大的交响乐直冲天际,它们赞美着欢愉者的大能,它们也是四支军团中数量最为庞大的。
大地在痛苦中呻吟,颤栗,随后就是世界的破碎,伴随着她从梦中惊醒。
折磨,无尽的折磨,腹中孕育之后的每一天,塞蕾斯汀都像是在终焉之刻最可怕的血战场上挣扎度过。
今天终于看见了一点解脱的曙光。
“啊?”
阿丽娜才不知道女人经历的痛苦,对她来说这个女人就是生下艾尔的一个工具,只要血母没有其他的安排,那么艾尔诞生以后女人怎样都无所谓。不管艾尔是杀还是艹,或者让她回到人类世界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女人马双手穿过腋下将艾尔抱起,炫耀宝物般骄傲地举向天空。
“杀死扎肯的乃神恩之子!阉兽者、孽角之灾、欢颂者之王额.....”阿丽娜顿了一下,把艾尔转了过正面朝她,“你叫艾尔对吧?”
“额,是的。”
“神恩之子!阉兽者、孽角之灾、欢颂者之王,血母恩宠者———艾尔!”
她就像在角斗场上享受胜利的欢呼那样,举着艾尔转了一圈,然后放回地上。
这头人马也不太正常!
艾尔心里想。
塞蕾斯汀踉跄着往外走了几步,忽然神色一变,抬手按着自己肚子。
没了!
那个折磨她半年之久的腹中胎儿没了!
塞蕾斯汀依稀回忆起自己晕过去之前似乎就正在分娩,过程中失去了意识,被俘后混沌感孕的邪恶子嗣,终于还是......
想到这,女人猛然抬起头将目光刺向艾尔,男孩站在那,表情复杂的看着他。
上一世在社会化抚养机构里接受教育,成长的过程中艾尔很少,甚至可以说只在离开机构后接触的某些娱乐方式里体会过所谓的母爱。
他对这一世的生身母亲情感上很复杂,他大概也能知道自己的诞生,至少眼前的这个女人,血缘关系上的亲妈多半不是自愿的。
那么自己的身份就太尴尬了......
他妈如果是玛利亚就好了,艾尔说不定还能混个西格玛之子名号,不过中古世界西格玛他老人家是真的会显灵的(此处@黑驴王),所以就算这么搞也有很大风险。
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面前的事。
艾尔心里天人交战,既纠结又有些不切实际的期许,沉默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叫了一声。
“妈.....妈。”
声音不大不小。
塞蕾斯汀如遭雷击,身子晃了晃,一下瘫坐在地上。
终于还是......
“诶?”
艾尔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朝女人走了几步要伸手去扶,塞蕾斯汀却从地上撑起身子,朝洞穴里快步走去。
“额。”
阿丽娜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似乎对这种家庭伦理现场很感兴趣,一点都不像个信“血神”的k党。
于是艾尔咬咬牙,追了上去,脑子里乱哄哄的什么也想不明白。
一个女人,被迫怀孕生子,而且一眨眼这个孩子就能跑会跳会说话,还滑铲反杀了能手撕十几条老虎的怪物,是个正常人恐怕都接受不了这样的孩子管自己叫妈,又不是里番,怀孕了脑子也就坏了,对触手、虫子、恶魔baby都能诞生母爱。
不过艾尔没想过,自己的亲妈是个很坚强的人,并且。
太坚强了。
“为了西格玛!”
亲妈拖着刚刚完成分娩的虚弱之躯发出战吼,要家暴儿子。
如果艾尔早知道洞穴里藏着他亲妈用来自尽失败后就一直等待时机的武器,他一定不会傻乎乎的钻进去。
狼狈的从地上手脚并用地爬起,朝洞穴外逃去,这已经是第二次。
亲妈在后面紧追不舍。
看起来很像老妈教训儿子的场景。
如果手里拿着的不是真家伙就更像了。
艾尔刚刚跑到洞口,身后就传来破空声。
后脑勺一阵剧痛,艾尔一下扑倒在地,短剑铛的一声掉到地面,他顾不得疼痛挣扎着朝女人马那边爬去。
害怕、愤怒、不甘、委屈......
种种情绪在他心头打翻了瓶子,混杂在一起,酝酿出难言的苦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艾尔没逃出多远就被塞蕾斯汀追上了,这个女人从地上捡回短剑,用力踩住男孩的左脚。
艾尔惊恐的扭过身子抬手挡在身前,塞蕾斯汀抓住他胸口的兽皮将他举了起来,明晃晃的寒光高高扬起。
“别!不不要!”
他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并不断哀求,双脚在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