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缓缓遮住了天空,两月来,他不是在逃亡,就是在和各种妖兽周旋、厮杀。
这是王路第一次认真打量秘境的夜空。
夜空没有星子、没有月亮,只有一朵一朵的乌云反射出些许的微光,给秘境点燃一抹微亮。
那朵天边的睡着的山云,依然模糊不清,却又那样触手可及。
半靠在王路腿上的陈雅儿,恬静得像一朵水仙花,纤尘不染。
这个夜晚终究在几波妖兽的寻觅下,安然度过。
乌云消散,没有太阳的天空,也晴朗起来,光和亮温暖着整个九岳秘境,灵气肆意的流动,像一尾一尾的鱼儿欢快的在秘境中游来游去。
陈雅儿微红着脸,王路有些尴尬的说道:“两个月的时间,我们试着往云朵指向的地方,那里应该是九岳秘境的中心。”
陈雅儿欢呼道:“路哥哥真好,我们这就上路,哦,什么上路不吉利的话,我们这就出发。”
王路和陈雅儿便这样一路潜行。
一路行来,他们穿过了莽莽的丛林,从雷雨兽的手里抢走了几株万方草;翻过了一座不知名的高山,和黑云赤练蛇争夺火岩果以失败而告终;渡过了一片湖泊,利用凌空符与金箭鱼比拼飞行胜出后摘得两朵冰心芙蓉......
此时存留在秘境中的人已所剩寥寥,如王路二人般结伴而行的基本接近于无,大多数都是独自一个人,浴血上路,不过经过秘境的洗练,这些人都已是破茧成蝶,脱胎换骨。
一座湖底巨大的房间中,房间被分隔成三个小房间,一个名黄焰的修士头发凌乱,一把剑型法器在第二个房间中对着数十只妖兽傀儡不断砍杀,时不时的放出一张防御符,一股一股的煞气从他的身上传出。
一只猿型傀儡挥舞着一根棒形法器对着他一阵横扫和抽打,他见事不可为,退到了第一个房间中,第二个房间中的傀儡因房门禁制被阻隔在了里面,嗷嗷吼叫狂啸着。
他也没有管那些傀儡,随意的坐在一堆七零八落的身躯被炸得焦糊的傀儡中间打坐起来。
他已经被困在这个奇怪的房间长达两月之久,刚被传送进来的时候,一堆的傀儡从大门的禁制里幻化出来,不由分说的对着他就是一阵狂暴攻击,他接二连三的拿出了几枚天雷珠才堪堪保住了性命。
当大门处没有傀儡走出后,他来到了第二个房间,刚进入房间,连接第三个房间的大门禁制一片闪动,成群结队的傀儡一个个的从里面走出,他把心一横,便和傀儡混战在一起。
他法力枯竭被逼到第一扇门处,不经意的退到了第一个房间,正当他闭目以待时,傀儡竟没能跟随而来,他不知所措,暗自揣测。
当法力恢复,他又来到第二个房间,傀儡源源不断的又从大门里走了出来,他又退回去,傀儡只能对着他怒目而视,他放开心情,屡试不爽。
每当他击杀几个傀儡后便从容退回第一个房间。
......
不知不觉,鬼泣已经在城堡中探寻了两月之久,一间明亮的偏厅中,横七竖八倒着十几具傀儡,鬼泣喘着粗气,眼里却透露出阵阵狂喜之色,一枚金黄色的晶石安静的摆放在他身前的玉盒中,晶石的中心仿佛有一团金黄色的液体流动,显得如此瑰丽和神秘,玉盒旁边是个修仙界中只有元婴期修士才拥有的储物环,鬼泣拿起储物环,从里面拿出一本古老的书籍《傀儡大全》、一份破烂的地图以及九具未被炼化的筑基初期傀儡。
鬼泣忍不住大笑起来,他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炼化了两只傀儡,照着地图上的指示,隐隐朝着王路二人要去的地方行去。
......
秘境中一座百花谷,谷中百花齐放,花瓣纷飞,飘零在半空中,隐隐筑起一座七彩之虹。
谷中伫立着一座一层的小阁楼,阁楼中一名彩衣女修何蝉,面若桃花,身如柳絮,她是一个小宗门彩衣轩的核心弟子,因一些机缘,得到了一个上古小宗门“禅蛊门”蛊之一系的传承。
她在秘境中突破重重艰险,来到了这座百花谷,经过一番剧斗,在几乎耗尽两只本命相思蛊的生机下,来到了这座阁楼,阁楼名百花酿。
百花酿是一种灵酒的名称,刚来到阁楼,一阵沁人心脾的灵酒香从大厅四周的酒架上传来,酒架上面全是一只只颜色各异的玉瓶。
大部分玉瓶中的灵酒因岁月的流逝而酒去瓶空,不过还是剩有五瓶灵酒因玉瓶上禁制的保护,完好无损。
酒香便是从一只通体浅蓝的玉瓶中散发而出,何蝉拿起玉瓶,解开半残的禁制,忍不住喝上一口,灵酒顺喉而下,甘甜却又冷冽的味道萦绕在她的舌尖,下一刻,她全身一片通红,像是被燃烧一般,法力瞬间溢满,沸腾的灵液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她丹田中的两只相思蛊如饥似渴的吸收着灵酒,一点点的重焕生机。
何蝉感应到相思蛊的渴望,这是将要陪伴她一生的两只灵宠,她因灵酒而酡红的脸色美不胜收,“咕噜”“咕噜”又饮上几大口。
两只相思蛊像是两个兴奋的孩子般,在何蝉的丹田中欢快的接收着灵酒的滋养,不一会儿便生机盎然,更胜往昔。
何蝉这次加入九岳秘境的探险,为的并不是筑基丹,而是秘境的万年灵药,因为相思蛊这两只小家伙耗用的资源太多了,多得让她几乎一穷二白,可也三番五次救她于危难之中。
见自己的本命蛊复原了回来,她喜不自禁,翩翩起舞。
酒架上面还有一枚玉简以及一个玉盒。
半个时辰后,何蝉轻叹了一口气,回望了一眼百花谷,抬头看了看天边的那片云,决然的朝着云山的方向行去。
......
一片沙漠绿洲,绿洲中一座小山坐落其间,小山的一个洞府内,三名修士的身边堆积着数之不清面目狰狞的鬼面蚊,其中两人背靠着背不断攻击着四周嗡嗡作响的鬼面蚊,另一人正加紧的打坐恢复。
两个时辰后,打坐恢复的换下法力即将枯竭的一名修士而加入到了战斗中,其中一人正是陆俊。
陆俊向二人说道:“两位道友,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我们终究会到山穷水尽的时候,鬼面蚊这般有序的攻击,必定有蚊王暗中指挥,我们需找出蚊王,将之斩杀,才会有一线生机。”
“我同意陆道友的意见。”和陆俊背靠着的那个修士说道。
“我这里有套百剑阵,布置需要耗费些时间,二位道友也不要藏着掖着了,再不拼命,我们都得死。”陆俊沉声道。
正在打坐的那个修士听到陆俊的话,张口服下一枚丹药,脸色瞬间通红,法力如喷泉般层层上涨,拿出一把羽扇法器,一扇而去,前方温度骤降,尖锐锋利的冰凌破空而去,一片鬼面蚊纷纷而落。
而另一个修士,拿出一套子母针法器,催动后无影无踪,显然这是一位颇具神识天赋的修士。
陆俊拿出几十杆阵旗,迅疾的布置了起来。
“快,陆道友,我快支撑不住。”那名拿出子母针法器的修士急迫的说道。
十几息后,“开”,陆俊终于布置好百剑阵。
随着话音一落,数百柄的飞剑凭空而现,四周一大片一大片的鬼面蚊像是被收割的麦子般,妖体支离破碎,四分五裂,不断的往地上落去,露出一只体型格外强壮的鬼面蚊。
就在此时,三人不要命的往那只鬼面蚊冲去。
半天后。
“哈哈哈哈......”终究还不是给我江培作了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