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灯夜战。
橘灯下,男人宽大的背影剧烈起伏着,似要将身下娇柔的女人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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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很卖力,这三百是小费。”
温久给床边的男人塞了三百元,面红耳赤着揪紧领口,却遮不住白皙脖颈上,多处暧昧的粉痕。
抹不去的印记,悄悄暗示昨夜的疯狂。
该死的,因为心情不好,闺蜜约她去近来爆火的猛男餐厅,没想到喝多了,醉酒后怎么来的酒店虽然记不清了,但依稀记得后来的过程。
眼前的男人,不愧是猛男,外形完美、技术满分!
只是她不知道,餐厅的猛男,除了跳舞助兴,还提供这方面服务?
她起身之际,柔白床单上鲜红的血迹也藏不住了。
事情已经发生,后悔也没用了,反正这是对方的工作,付完小费,也就彼此两清了。
却不知,男人攥着三百块钱,俊脸倏地阴沉。
他堂堂霍氏集团总裁,竟被陌生女人当成……鸭?
手中的三百块于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现年29岁的霍北默,步入晚婚年龄,整日被80岁的奶奶催婚。
昨晚,奶奶又逼他相亲了,女方为了上位,居然给他下|药。
幸好他一向毅力惊人,非但没有被相亲对象得逞,还把不要脸的女人揍成了国宝。
只是没想到,好不容易赶走前者,眼前的醉酒女居然进错房。
换成以往,他不愿意的事,谁也强迫不了他,可是,昨晚他并不反感她,全身散发着迷离酒香,举手投足,像挠人的小猫,甚至让他欲罢不能。
阴差阳错,造就了眼前的一切。
温久晃了晃昏沉的头,急步离开,刚打开房门,便见门前站着位笑容亲切的老太太。
她一把攥紧温久的手,目光欣喜的上下打量她,老眸藏不住对她的喜欢。
温久根本不认识这老太太。
茫然之际,身后男人颇具无奈的声音传来:“奶奶,你怎么在这?”
霍北默披上白色浴袍,腰带肆意垂落,张扬不羁。
高大惑人的他,快步走来,紧实的肌肉若隐若现,更添了几分强劲的男性魅力。
温久寻思着,这定然是昨晚的夜店头牌,生活中绝遇不上如此魅惑浪荡的男人。
他喉结处像猫咬过的浅浅牙印,让温久脸红。
她昨晚,这么饥渴?
“小默,庄叔介绍的陈小姐一早来电控诉你有问题,奶奶担心得早饭都吃不下,看到你们这样……奶奶就放心了。”
那个与霍北默相亲的女人在电话里说,霍北默肯定是那方面有问题,不然怎么可能被下了药都不行。
此时,看着温久白皙脖颈藏不住的暧昧红痕,霍奶奶的唇角流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
“您误会了,我们……”温久连忙解释。
不待她说完,霍北默突然伸长手臂揽紧她的腰。
力气好大,使她脑海又浮现起昨夜的疯狂。
温久耳廓都红了。
“奶奶现在放心了吗?”霍北默挑眉问。
仿佛他两是交往中的关系。
温久错愕的瞪大杏眸。
“放心放心了,那你们好好处,奶奶就不打扰你们谈恋爱了,嘿嘿嘿!”
温久想说他们不认识的话,梗在喉间,看着老奶奶一脸开心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告诉她真相。
也对,如果不是缺钱,谁愿意干这么没尊严的工作。
她就不当着人家奶奶的面揭他底了。
于是,非旦没有否认,还用同情的目光,对霍奶奶咧开一记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霍奶奶心满意足的离开以后,霍北默才终于松手。
“昨晚……”
“昨晚服务不错,我会给五星好评。”
温久似做贼一样,甚至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如果做这份工作很丢脸的话,她觉得自己这个顾客也没高尚到哪去,只希望互相再也不要有交集便好。
她用双手遮着脸,疾步离开。
霍北默望着她牛仔裤上沾染的鲜血,眯了眯墨色的眸。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豪放?初夜都不在乎?
昨晚她好歹救了他,他原想商量一下如何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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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温久一早醒来,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已经连续三天如此,算了下时间,一向姨妈规律的她,月经居然推迟三周了。
想到一个月前那疯狂的一夜,温久的心里一咯噔。
完了,她该不会有了吧?
不可能!一次而已,不可能中招的。
这时候,‘叩叩叩’的敲门声传来。
母亲江秋琳朝里喊道:“温久,都几点了,你准备好了没有?别让人家陈老板等你。”
温久答应了家里,跟一个丧偶的大伯相亲。
对方是做生意的,经济条件不错。
温久的哥哥车祸成植物人以后,每日高昂的护理费,让家人一筹莫展,全家都表示要放弃。
但温久不同意!
毕竟这个家里,只有哥哥对她好。
温久出生那年,父亲投资失败,家里卖房卖车,靠着母亲经营的面馆艰难度日加还债,因此,全家上下,包括奶奶都视她为灾星。
直到妹妹出生那年,母亲开的饭馆上了电视,生意逐渐好起来,虽然赚不了大钱,但家里经济好转了不少,为此,全家人都认为,这是妹妹给家里带来的福气。
从小到大,一家人都偏心妹妹,认为她是小福星,而温久则像是捡来的孩子似的,连生病也没家长照顾,任其自生自灭,当然,除了哥哥。
记得有一次,妈妈给妹妹买了条公主裙,温久眼巴巴看着,目光里藏不住的羡慕与失落,后来,哥哥用攒了很久的零花钱,给她买了条公主裙。
读高中时,哥哥省吃俭用的时常给她寄生活费,生怕她没钱吃饭。
一切历历在目。
对她那么好的哥哥,她怎么可能看着他死?
她想,要是反过来的话,哥哥也一定不会放弃她的生命。
挣扎之后,她同意相亲嫁人。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都要救哥哥。
幸好,抵达餐厅的时候,陈老板还没来。
温久等了半小时,对方才姗姗来迟。
坐在眼前的老男人,已经是近五十的年纪,长得肥头大耳,目光里透着精明,看到温久的第一眼,眼神便直勾勾的,让人很不舒服。
“像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出来跟我相亲,无非是为了钱!”他轻视的说道。
温久的脸色涨红,却无从辩驳。
毕竟,她的确是为了钱。
见温久不答话,陈老板索性开门见山道:“小姑娘,我老婆已经死了很多年,目前一对儿女也都大学毕业了,如今,想找个伴照顾我的生活,跟着我的话,你的吃用都不用愁,不过,我要申明一点,我的资产是留给子女的,跟你没关系。”
温久的脸仿佛烧了起来。
她想像中的谈婚论嫁,应该是以爱为前提的,然而,现实的婚姻却只有利益关系。
“我妈说,如果互相满意的话,您这边愿意给200万彩礼对吗?”她鼓足勇气问道。
陈老板点了支烟,烟雾缭绕间,温久只觉得一阵反胃。
“对!但是,这笔钱要验身后才能给,我不可能娶一个二手货。”
他轻浮的说完,猛的吐了一口烟,扑面而来的烟雾,让温久再也忍不住了。
险些呕吐的她,连忙起身,道:“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捂嘴起身,像无头苍蝇般往卫生间方向跑去时,撞上了一堵‘软墙’,已经到了喉间的酸味灼烧起来。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