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在这学狗摇头?”
阶梯下的跑道边缘有学生在那盘腿坐着聊天,宋晚清迅速扭头看到藏在黑暗下的那张脸,吓得她差点口吐芬芳然后吓到阶梯下的学生。
她想:这人真是阴魂不散。
宋晚清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平复着内心没有说话。
两双不同的眼睛在暗处无声中对望。
一双干净透亮,一双幽暗深邃具有野性。
裴斯延大剌剌坐着,也不怕脏的将后背靠着身后些微斑驳的墙面,黑色短袖的袖口被热风轻轻吹着晃动,神色融入黑暗里更显神秘,垂落在大腿间的手还在把玩着一串黑色手持。
手持上挂着跑环,还有个黑貔貅的坠子。
那手清瘦,挂着手持,指尖一下接一下地将其转动着,白皙手背上露出的青筋更添了几分斯文禁欲的气质。
可他并不斯文,活得相当野蛮。
宋晚清自然注意到了他在把玩什么。
想也没想地起身靠右往阶梯最睡两节课时间,结果都直接睡到了中午十二点。
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
美术学院在从学校南门一进来就能看到的位置。
特别显眼的几栋红色建筑物矗立着,最中间那栋的最顶端还挂着学院的标志,仔细看能看出是一本书和一支画笔。
这标志有个传言也有个笑话。
传言有位男同学每到期末考的时候,都会站在楼下虔诚地拜拜它,拜完之后考试必能过。所以经常能看到楼下有人在那拜,殊不知那位男生其实真的是位学霸,拜标志也只是为了心静,图个吉利。
笑话则是每每有个爱玩的学生经过这个标志,都会指着它开玩笑地骂旁边的人是书笔。
不知道为什么,宋晚清仰头看到这个标志竟然想到了裴斯延那张脸。
两人自从那晚有过短暂的接触后,连着三天都没再见过面。
唉,估计他真的是长得比较正的书笔吧。
内心说了这么一句,宋晚清才提着装素描笔的盒子和素描纸离开2栋,往旁边1栋的素描室方向走。过两日有素描考试,反正下午没课无聊可以再提前来练练。
1栋的三楼有三间素描室。
最外面那间有班级正在上课。第二间门又是关着的,怕里面有人或是锁着的,宋晚清只好不嫌累地走去最里面那间。
每间素描室靠走廊的那边都是全封闭的,只有前后门上各有一块小的玻璃窗。
而那一块的玻璃窗内,旁边都会有很小的窗布能拉上将它遮住,让人看不到里面。
宋晚清走到后门,手刚搭放在门把锁上正准备打开,就透过门上那未拉好的窗布看到了里面的场景,还听到了不该听的暧昧声。
女生右边小腿的脚踝处挂着蕾丝布料,身子同被风吹起的窗帘一块晃着,弯着腰扶着那放素描石膏的架子。
男生站在她的身后,衣冠不整,替她将垂落飘荡着的发梢弄到身后,还弯腰温柔地吻了吻她的蝴蝶骨。
宋晚清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
能让她内心起波澜的,只有那触及地面的蕾丝布料,地上那么多细菌待会还要穿在身上,这对身体无疑有害。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只好离开去找别的教室。
就在宋晚清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那敞开的通道门传出很近的脚步声,很明显那人早已站在里面。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便突然感受到身后有阵温热将自己包裹,耳边响起那道熟稔且低沉的嗓音。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偷听墙角。”
宋晚清怔愣片刻回头看去。
在看清眼前人是谁时,下一秒被用力拉去了另一边。